今天不少中国人,我认为是太过迷狂于世界主义。世界主义不仅在经济界,而且在文化艺术界也相当盛行。这种世界主义让我们忘却中国文化自己的价值和特性,忘却自问一声“我是谁”这个根本问题。许多人在高谈阔论“与世界当代艺术接轨”,企望艺术的全球化。这是非常虚妄的。我个人赞同法国艺评家克莱尔的观点:“一个民族存在一种艺术精神,正如一个民族存在一种语言精神一样”。 艺术根本地是与一个地域、一个文化有关,体现了一定的文化个性。
梁漱溟先生的父亲梁济老先生曾在遗言中留下“国性”一词, “国性”,就是一个国家的民族个性,或文化个性。一个国家的文化个性或文化精神不存,国将不国。所谓坚持“国性”,强调自己的文化精神,并非封闭自守,而是为了守住自己的文化之根,或文化之本,为了抵抗被人家同化的危险。我赞成与世界其他文化采取一种“和而不同”的态度。我跟你“和”,但与你“不同”。我们要有勇气与人家不同。
借亨廷顿的话,我想说:“中华民族的续存,取决于中国重新肯定自己的文化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