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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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1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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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克兰的黄种人和白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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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2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村庄
  临安青山湖边上的养生园里有一个村庄。村庄里房子大大小小有几十间,大都是明清时期的江南建筑,并以徽派居多。粉墙黛瓦望青天白云,木门石阶听翠山绿水。

  百米短街,构就了一个小山村的轮廓。两街的房子均是两层楼的古式店铺,面街的墙都是木板。百米街市,空楼相望,有街无市。似乎大门都关着,还下了锁,就连小商贩的影子也见不着。其中有一间铺子,长门虚掩,一个少女清闲地看她的电视。她说这些房子每一间都做了宾馆。一楼用来休息,楼上是房间。

  从里往外看,偶尔,有三五个或一群人从麻石板路上匆匆而过,只留下一街空空的脚步。更多的时候,载人小车,像鬼子进村一样,飞速穿过。人走车离,声响过去,老街依旧,青山不变,秋色变得凄冷起来。

  一路走去,不见小孩子玩耍,也不见炊烟。

  让人找到乡村感觉的还是街面两头的房子。这些房子都是一派的明清建筑,一色的高墙厚门,深宅大院,气色森严。主人非将相便为刺使或是州司马。平头百姓能创造历史,难能留下历史。

  与别处乡村异样的是,房子似乎都关着大门。有的大门紧锁,像一个愁妇;有的木门虚掩,阒然无声。最大的建筑物是明朝兵部侍郎的故居。前厅后院,偏房厢房,一连一大片。料想当年,侯门之外,车马如蚁。却如今青苔深院,门庭冷落。有一处门洞开,走进里面,没有一件家具和生活用品。它早已经失去了对主人的记忆。

  同游站在屋里比划着说,这里应该是“一”字桌,这里是八仙桌,这里是太师椅。话语里有主人的一分骄傲,也掩饰不住一分尴尬。从雕梁画栋的气势到牛腿围屏的精致,完全想见屋主的地位。曾经的官宦之家,钟鸣鼎食,现在都付与烟云,早已经消散到了历史的天空。天与娉婷的小姐闺房里,幽魂千载后,依稀还见一帘无处觅的遗梦。翰墨飘香的书房里,自负少年想着千里孤坟,任是春风词笔,无处话凄凉。画屏外,风帘下,弄情的少妇绮衣纨扇,午风清暑,幽思不再。雕廊画栋下只留下一片空寂回响和游人的一声唏嘘。

  相比之下,村西青山下,有点热闹。这个地方原是早有人来欢度,现如今来的人也只是逢场做戏了。房子从杭州城郊搬到此处,原是民国初年的建筑,何有唐伯虎所题的门牌?往日,青楼女千金轻轻一笑,消解了公子哥儿浮生长恨欢娱少。秋香房里,那张绣床已经灰尘仆仆;冬梅闺里,那面铜镜也锈迹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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