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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1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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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现实主义视野下的《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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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新现实主义视野下的《金刚》
■柏子
  让女人动容,让男人汗颜,电影《金刚》来到中国后刮起了情感风暴。《金刚》中的大猩猩身上展现的人性魅力,恰如其分地诠释了中文译名《金刚》的文化寓意,这头西方怪兽幸运地获得了中国人的文化认同。的确,金刚,金中之最刚。金刚就是守护神。勿庸置疑,大猩猩金刚是美女的守护神,是爱的守护神。

  但是,我要说的是,在新现实主义的视野下,大猩猩金刚必将从“金刚”宝座上跌落下来,而真正的“金刚”却是那个让人不免有几分生厌的导演卡尔。

  电影《金刚》所展现的1933年,是一个美国经济大萧条的时代。人们失业、挨饿,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惶恐。在这样的背景下,民众极度渴望整个社会生机的再生,渴望社会财富创造力的复苏。

  导演卡尔是一个在大萧条中难得拥有激情和梦想的人。 他不迎合投资商的趣味,降低艺术标准拍摄庸俗的三级片,坚定地执着于自己的艺术梦想以及由此创造的经济神话。即使面临失业和遭逮捕,依然义无反顾地踏上实现艺术和财富梦想的征途。最为可贵的是,无论在多么艰难的困境下,卡尔总是秉承激情和乐观,将困境化为机遇,克服一个又一个险境。上街寻找女演员、用金钱买通船长提前开启冒险号、以错开支票为手段留住编剧等等,尤其是当摄影机被毁坏,无法继续拍摄后,他转而将大猩猩作为实现梦想的载体,这些无一不是他对理想目标狂热追逐的写照。

  导演卡尔具有的狂热和创造力,正是一个从创伤中崛起的社会所最需要的精神。

  诚然,在降伏金刚的过程中,我们目睹了人性凶残的一面。但是,在新现实主义的视野下,生存的法则永远是残酷的。只有赢家,才是真正的王。卡尔的所作所为,必将和温情主义者产生冲撞。卡尔虽然在道德和伦理的底线边缘使用计谋,但他仍然是一个能做道德反省、自责和良心尚未泯灭的人。当卡尔一行从骷髅岛成功逮住金刚返回纽约,举办新闻发布会时,卡尔和他的助手在闪烁的闪光灯下,相互凝望的瞬间,让观众读到了他们内心的不安和自省。

  卡尔还是一个具有卓越领导才能的人,他以卡尔式的狂热感染整个团队。当摄影师和水手身亡时,人们意志低靡。卡尔却慷慨陈词:他们是为信仰而死,将把以后的所有门票收入作为基金,全部捐给死者家属。这听起来有些诙谐意蕴的誓言,却在当时极大地鼓舞了人们的士气。

  卡尔个人奋斗努力的结果,为低靡的社会经济生活,制造了新的兴奋点,这也是那个时代整个社会最为迫切需要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卡尔是重要的,虽然他并不高尚。

  卡尔式的精神,对70年后的中国社会,仍然具有现实意义。今天虽然我们多数人没有失业没有挨饿,但是我们的内心仍然常常会笼罩着惶恐。经济活动中的过度竞争,人们找不到个体在社会位置中的归属,大学毕业面临择业艰难等等,尤其是人们对梦想和理想的追求,在市场经济的背景下,正在经历颠覆还是涅槃的严峻考验。

  我们不能不反思,时代需要什么样的金刚?

  大猩猩金刚的伟大,在于一个兽中之王最后为爱而献身,这种宿命式的悲剧;而卡尔的伟大,在于他以平民的姿态,创造了一个信念的神话。

  因此,在新现实主义的视野下,卡尔才是真正的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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