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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1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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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牛津男孩奈保尔
■李庆西
  本书若按时下出版套路,书名真该取作《牛津男孩奈保尔》——人们感兴趣的不一定是大作家的成长史,倒是子女教育和留学、打工之类似乎更有卖场,除此无外于移民、择业、跨国婚恋。世人念念于兹的这些话题,奈保尔和家人的来往书信中都写到了,他老爸也跟天下做父母的一样亟盼儿女出人头地。

  在奈保尔的成名作《米格尔街》里,跟七个男人生了八个孩子的劳拉都深知让孩子接受教育的重要,能去夜校里学学打字就让这做母亲的乐晕了。相比之下,奈保尔家的孩子(他们家也有七个孩子)出息多了,十八岁的小奈保尔拿到了牛津大学的奖学金,她姐姐卡姆拉则有去印度留学的官方资助。如果没有这姐弟二人的俗尘奔竞,也就没有构成本书的三地间的往来信件。这一家的故事就从一九四九年开始。

  奈保尔后来以小说成名,跟他老爸很有关系。老奈保尔在《特里尼达卫报》做记者,平日也写写小说,可是儿子的写作才能绝非他所调教,他自己一辈子没混出什么名堂,做记者的差事当时算不上一份体面职业。这个家庭带给奈保尔的是柴米油盐的蹇涩人生,规矩人家的亲情和关爱,还有一份随遇而安的达观性情。可是,做父亲的很早就知道儿子注定要成为大作家,每封信里都流露着殷殷以望的意思,这也许不能证明其独具慧眼,穷人的希望本来就在儿子身上。

  奈保尔在《米格尔街》里写了一个成天鼓捣烟花爆竹以博人一粲的工匠摩根,其实那差不多就是他老爸的写照。一个不成功的业余作者未必尽是一腔愁绪,老奈保尔的辛酸之中亦自有玩世的开心。虽然他们父子几乎每一次通信中都要说到钱的事情(甚至几块钱的花销也要交代一笔),可是这种“家贫百事哀”的景况却无碍于有滋有味的人生体悟,老爸信中时常是笔锋一转,从酒后的晕晕乎乎说到家中伺弄的花花草草。这大概跟中国古人所说“性灵”有点关系,如果要找寻影响奈保尔事业的家庭因素,这一点不可忽视。

  从特里尼达的穷街陋巷来到英国牛津,小奈保尔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充满诱惑的世界,跃跃欲试的青年才子急于跻身主流文化圈,从沙龙聚会到校刊编务,他四处出击,还想到著名的牛津划船队里去露一手。这时候奈保尔已经不能安于混一纸文凭的念头了,在人生的视野上他和家人逐渐拉开距离,他们通信中那些不谐之处几乎字字耐人寻味。可是,牛津校园的生活并非皆如人意,倨傲的大不列颠臣民对于来自殖民地的学子难免另眼相待,而他却惊讶地发现牛津精英们的平均智力尚不及自己在特里尼达时的高中同学。所以,两年之后他在给卡姆拉的一封信中郁闷地说起,在英国的生活如何“寡然无味”,可如果要回到特里尼达则会“更加无聊”。其实,这种进退失据的困窘也是一个精神起点,只看他下一步怎么走了。

  文化认同是一个困扰心灵的问题。奈保尔一方面在竭力融入西方主流文化,一方面仍以某种局外人的眼光估量西方的堕落,那时候他还没有真正找到自己的方向。作为一个印度裔特里尼达人,他要跨越的障碍实在太多,大作家的事业尚待从头打拼。

  《奈保尔家书》,北塔、常文祺译,浙江文艺出版社2006年1月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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