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张云山

　　

　　向南跋涉1000公里，新年里一批山东蔬菜到杭州了。蒜薹、西葫芦、韭菜等蔬菜在两地，每公斤将近1元的差价，是精明的浙江菜商新年里的一个商机。

　　“菜车已经平安抵杭，西兰花今天晚上在杭发车，注意接货。”2月3日上午10点，陈军波给远在山东寿光的同伴余阳打了一个电话。伴着天上飘飞的雪花，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颠簸了17个小时，从山东寿光运来的春节后第一批蔬菜。

　　“在这里等一下，里面的车子太多，停不下了。”三里亭蔬菜批发市场门口的一名保安拦住了车子。市场里的大卡车一辆紧挨着一辆，5米宽的过道两旁都是车，卸完菜的空车不时开出，装满菜的大卡车在市场里像蚂蚁一样缓慢前行。

　　过了10多分钟，保安疏通出一条通道，车子开进了市场里。两旁的摊位，黄瓜、茄子、西红柿、芸豆、蒜薹、西葫芦、大白菜等都开着箱子，等着主顾来买。陈军波的车子一停下，一旁等候的4个年轻人，立刻爬上车厢开始卸货。把被子和挡板掀掉，把车板打开，箱子就一个个地从上面递了下来。

　　从刚搬下的菜箱里，陈军波掏出蒜薹，掐了一下，“咔吧”清脆的一声，断了，放到嘴里尝了尝，说了句：“还行，不是太老。”为了这车货，他等了4天。菜还在磅秤上，一辆小货车就停在了边上，买卖双方商量了一阵，又看了看菜，刚下大货车的蔬菜就一箱箱地往小货车上搬了。

　　大年初三，走了几家亲戚后，陈军波就从临海老家回到杭州做生意了。“这边缺货，价格很好，只要是蔬菜，不论价格高低，往这里运就行，能发几车发几车。”一问菜价，他就给余阳打了电话。

　　陈军波和余阳都是浙江临海人，10年前还在老家种西兰花，后来他们10多个老乡就到全国各地跑市场。几年下来，他们成立了一个小蔬菜公司，不光是西兰花，还销售各种时令水果蔬菜。一年四季，余阳在寿光定点收购蔬菜，同伴则负责在全国各地销售，尽管有赚有亏，但辛苦下来，每年平均都能挣上几十万元。在寿光的蔬菜交易市场里，像他这样的浙江蔬菜贩运商有十几人。

　　寿光市被誉为“中国蔬菜之乡”，这里的蔬菜批发市场每天向全国各地输送近400万公斤的新鲜蔬菜。余阳吃饭的时候往往会拿出交易单，计算一天的蔬菜收益。去年除夕，他坐运菜的车回到临海，在家里呆了2天，年初二又赶到寿光。他在比较冷清的市场里转了一圈，平常配菜最多需要半天时间，但这次买了2天，黄瓜、西红柿、茴香、西葫芦、蒜薹七八种蔬菜都收了一些，还是不够。2月2日早上8点，搬上了8吨韭菜才总算凑够了数。上午，天空飘起了雪花，幸好中午停住了，车子才在下午2点上路了。

　　从寿光到杭州，运费7000元。春节前后，是运菜的车赚钱的黄金时段，一趟的运费能抵平时的两趟。记者回杭州的时候，就坐着余阳雇的一辆从寿光到杭州的运菜车。司机姓张，车上连他一共3个司机，这一趟下来，过路、过桥费跟油耗差不多，都要2000多元，扣除费用，来回一趟司机们大概能赚到6000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