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骏 胡大可 柏建斌

　　

　　前天，真相大白，杭州江干区九堡镇杨公村5号李家1岁的女童小怜（化名）竟然是被自己的伯母杀害（详见本报昨天A8版）。事情的真相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昨天上午，记者推开了李家的门。孩子的爷爷奶奶眉头深锁，对这一惨剧欲言又止。    

　　桌上的AD钙奶

　　李家围坐着许多人，一个少妇坐在那里，眼神木然。我的心抽紧了，她一定是小怜的母亲。“你有什么事吗？”一位大伯缓缓站起身来，面带戚容。他是孩子的爷爷。白发人穿着蓝布中山装，眼睛红红的，眼角的皱纹好像刻上去的一般。

　　“你看，这是孩子1周岁时我们给她拍的。”少妇果然是孩子的母亲，在爷爷将我领进屋后，她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三张照片。小怜很可爱，照片上，童真的笑容依然。房间里静极了，会讲话的或许只有桌上的AD钙奶以及墙角堆着的小孩衣服。“都是给孙女买的……”爷爷转过头去。

　　兄弟两家原本如一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不会想像亲人与魔鬼的距离是如此接近。李氏兄弟住在一个院落里，弟弟家和哥哥家只有切切实实的一步之遥。“4分钟，孩子就不见了。”小怜爸爸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几天前还蹦蹦跳跳，现在就没了”。腿像灌了铅一样，他把我领到了屋后的河边。

　　“就是那里，你看到那堆杂物没有？孩子就是在那里被捞起来的。”小伙子无力地靠着墙。从1996年起，两兄弟就一起来杭州打工并住在一起，2000年哥哥结婚次年有了儿子，弟弟替哥哥高兴。前年弟弟和爱人也有了爱情结晶。“她也会抱孩子，也会给孩子吃的……”小怜爸爸嘴中的“她”是孩子的伯母。

　　孙子长大后，怎么面对？

　　“全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小怜爷爷担心大儿子一家，儿子昨天说了，没脸再住家里，要走了。“还有5岁的孙子，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会长大，会知道自己的妈妈竟然是……”老李说不下去了。孩子失踪后的那个晚上，爷爷奶奶把床铺搭在了家门口，等着盼着孙女回来。次日，又骑上三轮车满村地找。“一直睡不着，今天3点就醒了。”老李声音轻了下去。

　　小怜失踪以后，昨天早饭是小怜妈妈吃的第一顿饭，也是在家人再三劝说下才动了筷子。

　　周围的邻居都说小怜是个可爱的孩子，刚刚会走路，刚刚能发出简单的“妈妈爸爸”的声响。“从没听见他们家有吵架的声音，很平和的，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邻居们止不住地叹息。

　　“你好了吗？”小怜爸爸对我说。小怜的奶奶靠着墙，哭起来，老李一边抚慰着她，眼睛却也红了。“对不起，我们家人情绪刚好一点，要不先这样吧？”

　　伯母究竟为何下狠手

　　身为伯母，其实凶手吴某也只有25岁。对于杀害一岁半小侄女的事，她已供认不讳。办案警察都觉得不可思议，派出所民警打捞起小怜的尸体时，这位伯母也在场，在将尸体抬上岸时，她还帮了一把手。所以，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时，小怜的父母、爷爷奶奶，以及邻居们都不敢相信。刑警们十分吃惊：亲人作案，这太残忍了！

　　警方的整个破案过程快速而准确。由于小怜当时离开家只不过几分钟时间，他们住地外是一条公路，而又有目击者肯定小女孩没到过公路边，所以，小孩应该就在附近。小孩子家对门就是她的亲伯伯家。警察在那一家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条鞋带，而类似的另一条就绑在那只装有小怜尸体的袋子上。蒙在小孩头上是条毛巾，访问中得知，小怜的奶奶曾送给吴某类似的一条。3月18日，吴在确凿证据面前，交代了害死小侄女的经过。

　　但对于为何对亲人下此毒手，况且只是一个尚不懂事的小孩子，吴某总是含糊其辞。也许她不想说，或者不敢说，但是，有了杀人的事实，特别还采用了沉尸灭迹的恶劣手段，吴某经历的，不仅仅是一场恶梦而已。

　　一家人住在一起，老人和两个儿子，还有两个儿媳和孩子。一天，老大的孩子把堂弟从摇篮里抱出来，结果一失手摔死了堂弟。明白了事情真相后，老大愧疚不已。由此，两家的大人结下了怨。

　　——余华小说《现实一种》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