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杰是浙江大学建筑系副教授。我的同学听说我要找人谈“俄罗斯情结”,毫不犹豫地就把他介绍给了我。
沈杰出生在上个世纪60年代初。他懂事的年代已经很少有人唱俄罗斯歌了,俄罗斯电影也很少,中学外语课也不开俄语了。沈杰在大学学的是建筑专业。因此,与他的父辈们不一样,他对俄罗斯了解很少。他说:“1989年,浙江大学派送我去俄罗斯留学时,我对俄罗斯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对它的了解也只是从文学作品上看到的那些。”
可是,在俄罗斯的8年时间,通过感受那里的点点滴滴,他真正喜欢上了那个国家。他说:“当今的‘美国情结’与俄罗斯情结是有区别的,‘美国情结’是仰视的。而对俄罗斯不一样。俄罗斯的文学、艺术、建筑包括电影等自成体系,虽然历史不悠久,但延续性强,很完整,很系统。一百多个民族造就了多样的文化和风俗。细细了解和感受,会让你对它产生兴趣进而产生感情。”
刚去俄罗斯时,沈杰对俄语是一窍不通。到了俄罗斯也没有进行正规的基础语言培训。课堂上,他常常像是在听天书。但是,他很认真、努力,把上课当作是学俄语练听力的机会。下了课后,他就往电影院跑,常常是一个晚上跑几家电影院,看几场电影。他说:“我的俄语不是很书本,但是很生活。而正是这样,让我很快就对那个国家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俄罗斯人留给沈杰较深印象的是他们热爱生活的天性。他们喜欢旅游,一到周末,常常是开着他们并不高档的小车,去乡间度假,钓钓鱼,种种菜。他们热爱与大自然亲近,这是他们祖祖辈辈延续下来的传统。他们民风朴实,不追求豪华、档次和时髦。去朋友家作客,用不着带价格很贵的礼物,一枝花、一件手工制作的小礼品,都会引来主人真诚的感谢。主人喜欢自豪地用自己种的菜招待客人,客人也会发自内心地感谢主人的盛情款待。
感受特别深的是俄罗斯人很率真,喜怒哀乐溢于言表。沈杰曾经在当地人家里做过房客。他回忆说:“我的房东老太太喜欢看电视。有一次,看墨西哥一部电视连续剧,看到动情处,她竟然毫不避人地哭得泪流满面。这就是俄罗斯人。”
在俄罗斯的最后几年,沈杰已经完全融入俄罗斯人的生活,没有了身在异乡的感觉,他的俄罗斯朋友亲切地叫他“季马”(德米特里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