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刚刚离开的诺贝尔奖评委代表团,将萦绕几代中国人的心结“搅和”得更乱了。
诺奖评委在华期间,记者、学子问来问去,都是在“考问”评委:中国离诺贝尔奖有多远?哪个领域会开花结果?在软硬兼施的“诱供”中,招架不住的诺贝尔奖评委给了5到10年的“时间表”,甚至还“猜测中国人获奖的第一个领域应在医学和生理学科”,而清华大学“40年内就会有人获奖”。
然而,这些说法被宣传出去之后,瑞典皇家工学院院长佛勒斯特姆教授惶惶然修正:“我的原话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在特定语境下的一种说法。”
佛勒斯特姆教授说:“在中国媒体上,我们看到很多关于诺贝尔奖的话题。其实,科学的重要性不在于是否获奖,重要的是做有趣的科学研究。”
这是问题的关键,也是诺贝尔奖的本意、科学精神的本质。
科学是为了求真,只有在旺盛的好奇心和单纯的求知欲驱使下从事科学活动,才能自觉摒弃外在的干扰和杂念,最快地接近科学探索的目标。科学探索需要的,是一种简单的动机。有了这份“简单”,无论世事如何瞬息万变,总有一些人会以单纯的科学为快乐;有了这份“简单”,任凭举世熙熙攘攘,诱惑纷纷扰扰,总有一些人能淡定卓然独处,于过程中体味求真的快乐。
但我们有多少人甘于这样简单的快乐?
看看我们的学界,从事科学的简单快乐,早已让位于复杂的欲望。学术的功利性太强,学术的诱惑太多。学者的内心失去了宁静,失去了科学最基本的追求。学术腐败不绝于耳,学术风气日益浮躁,几乎所有名牌大学都曝出过学术丑闻,以至于教育部要建学风建设委员会,以至于百名学者联名倡议抵制学术腐败。
如竺可桢所说:“把是非得失了然于心后,依然尽吾力以行之,诸葛武侯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败利钝,非所逆睹”,求真,就如陈景润们的一身书呆子气和钱学森们不计得失的献身。
这样的学者,我们还有多少?
联想起不久前的“二杨之争”,忽而想到杨振宁所言“中国不需要诺贝尔奖,更需要比尔盖茨和任天堂”,如果他指的是我们的土壤只能培养商业精神,无法孕育科学精神,倒真是切中时弊。
中国人离诺贝尔奖有多远?这个问题不要求教于尴尬的诺贝尔奖评委,恐怕还得我们自己来回答。据《人民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