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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4月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世界纷繁复杂,人类深陷其中。快乐办法层出不穷,我们依然不快乐。他的理论惊世骇俗,但束手无策的人们在他150周年诞辰即将来临之际,依然看到——
绕不过去的 弗洛伊德
人类为了社会和谐,必须压制自己的本能,内心冲突因此永恒
■本报通讯员 陈白云
  世界纷繁复杂,人类深陷其中。快乐办法层出不穷,我们依然不快乐。他的理论惊世骇俗,但束手无策的人们在他150周年诞辰即将来临之际,依然看到——

  近日出版的一期《NewsWeek》,以封面文章刊发了《弗洛伊德没有死》一文。文章说,我们仍然处于迷惘中,电视广告、抗忧郁药品、心理咨询热线、网络交友等,丝毫没有驱除我们心中各种不可名状的焦虑。在弗洛伊德诞生150周年之际,他的名字和他的论断仍像魔咒和预言一样,萦绕在人们脑海中:潜意识、幼年不愉快的经历以及性冲动对于人类自身性格和文明规则起着塑造作用;正常人与心理疾病患者似乎往往只有度的区别。

  文章说,弗洛伊德关于心理疾病的痊愈并非依靠药物、食谱、理疗、手术,而要乞灵于催眠和联想式谈话的理论,与他身处的工业革命时代格格不入。

  文章说,如果没有弗洛伊德,我们将失去一些文化分析评论中非常重要的元素概念,从俄狄浦斯情结到禁忌;没有弗洛伊德,许多著名艺术家将根本不会被大众所认同,伍迪·艾伦不过是个唠叨的酸腐知识分子,托尼·普拉诺也不过是个没有脑筋的暴徒。

  如今的世界纷繁复杂,人类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你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了你的世界,在黑暗中,苍白而神经质的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对你说, 亲爱的,你希望把这一切都看得轻松些,是吗?

  当然是的。你当然希望快点治好:想把身躯放到可怕手术台上的你,想吞下药丸的你,也想上电视当众忏悔一切的你,可你想过没有,你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疾病?

  他影响人们100年

  是的,他就是弗洛伊德。从挚爱的维也纳被纳粹驱逐于伦敦,于1939年去世后,他一直使我们魂牵梦萦。这位集多重角色为一身的科学家、心理学家和治疗学家,颠覆了传统的祈祷、符咒、药片、节食的治疗方法,创造了一种具有革命意义的治疗体系:通过与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人员“交谈”,来不断唤起回忆与反思,以达到治疗的目的。这种在别人看起来毫无意义的聊天,不断地被证实着效果。

  弗洛伊德,作为一名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代表,已经影响我们整整100年了。在如今的美国,弗洛伊德更多地被看作是一个文学家而不是一个科学家。而事实上,《Newsweek》也曾经做过一个关于哲学家的专题,把弗洛伊德和马克思放在了一起,而不是达尔文。于是,就在5月6日他的150周年诞辰即将来临之时,我们不禁要再一次地自问:弗洛伊德真的死了吗?如果没有,那是什么——使他活着?

  今天依然毁誉参半

  他的一生都处于风口浪尖。在搜索引擎里搜索一下他的名字就可以知道,从19世纪他出版了著作起,诋毁始终如洪水一般。甚至他的拥护者也不得不承认,弗洛伊德对于面对这些诽谤和诋毁似乎没有特别的本事。因此,他们找出了一种弗洛伊德式的解释:“潜意识是很可怕的。它认为人类在受一种无形的力量的驱使。而这一切对有自恋情结的人来说却是个巨大的伤害。”

  最早的反驳声音来自于一个弗洛伊德教义拥护者。弗洛伊德认为人类在幼儿时期就有性幻想,而这个观点在《NewsWeek》上,一项在美国成年人中的测验以76票反对、13票赞成而被否决。弗洛伊德不仅羞辱了西方文化,而且该杂志在前不久对NewYorker的一名编辑 David Rmnick的采访中,Rmnick表示,这个结论是疯狂的。“作为一个犹太人,他破坏了自己的信仰。”

  另一个反对的声音来自那些强硬的女权主义者们。现在人们都普遍承认弗洛伊德关于女人的结论是错误的——他认为,女人是不完全的男人。“如果他(弗洛伊德)是哈佛的校长,他肯定得辞职。”20世纪90年代初,他的名声滑落到了最低点。

  对弗洛伊德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好处,他夹在了中间。支持者们也责备弗洛伊德在早期的作品中,过分宣扬性滥用理论,即性受压抑造成成年人精神疾病;反对派则认为他过于懦弱而向社会妥协。“把一个女人送去做弗洛伊德疗法,无疑就是把一个犹太人送去一个纳粹分子那里。”

  他就是错,也错得太有意思

  弗洛伊德的名声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在最近国会图书馆公开的一部分资料中,弗洛伊德揭穿者们发现了可以证实他们想法的东西——那些所谓的神圣治疗不过是利用了人们的一种强烈的愿望和意识的捏造。弗洛伊德学派心理学的临床效果并没有想像的有效,仍待成熟和完善。芝加哥大学的 Jonnason Lear 提出了一种“核心理论”来支持这个观点。人类从本质上来说,是矛盾的。这种矛盾深深地隐藏于内心深处、被压制的欲望和本能。所以你不必相信,你的意识根本就无法承认你内心深处其实有想跟父母发生性关系的欲望。而分析法的任务就是把这些矛盾想法辨识后并加以解决。

  密歇根大学的James Hansell说,弗洛伊德有很多地方其实都是错误的,不过他的错法十分有意思。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新方法来研究问题,这也有助于我们了解冲动、本能、爱的深层含义。当然,他是帮助了我们,尽管那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诗人的举荐。

  心理分析,有人欢喜有人厌

  心理分析治疗法的萧条,很大原因来自于保险公司拒绝为每月2000美元的治疗费用买单。回溯上个世纪50年代,分析师的角色非常类似于如今的整容师,但它仍不失为一种高品位的奢侈消费。很多病人并不把这当成一种治疗,他们只是觉得找个人来聆听他的倾诉,寻找迷失的自我而已,心理医生Moritz 说。

  就拿他的一位病人来说吧,他的病人叫Dora,一个40岁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上层妇女。她收入丰厚,生活平静,家庭幸福,似乎没有什么可担忧的。就像很多现在的病人一样,她的症状很典型。她说,“我想着怎样让生活更好点。”工作的时候她总是很迫切地想取得成功,总是要求干很多超过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在家里,她竭力抑制自己想随便些、轻松些的欲望,而想显得端庄贤惠些。在别人看来,为了如此一点小事,持续4年每周4次去和心理医生“聊天”实在是匪夷所思,可是Dore自己却认为十分值得。“我现在觉得开朗多了,光靠我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医生帮助我深层地发掘自我,更清楚地认识自己。”

  沉溺于人类内心探寻玄妙

  当然,那就是弗洛伊德的核心。他是个沉溺于人类内心深处探寻玄妙世界的人。在一次课堂上,一个学生突然忘记了维吉尔诗歌一节中Aliguis一词,这正是一个探索心理世界秘密的很好机会。于是,弗洛伊德就开始用自己独特的标志性的“自由联想”方法来帮助这位学生。“告诉我你脑袋现在马上想到了什么?”渐渐地联想到了“liquid”, 然后是 “Blood”,接着他又挖掘出了这位学生正爱慕一位女同学的秘密,最后终于帮他想起来Aliguis这个词语。真是一趟多么神奇的心理学之旅啊!

  是科学家,却被当成文学家哲学家

  如果爱因斯坦和他的弟媳有着暧昧关系,那不会影响他得出光的速度的结论。可是他是弗洛伊德!他的内心就是他一切理论的源泉。他的情绪和想法都会影响到他的结果。他令我们无比好奇,不断窥探,甚至一些人因为诋毁他而一夜成名。许多文学家通过弗洛伊德搭建的心灵之桥来发掘故事,比如T.S.Eliot 的如梦如幻的象征主义,Joycee的 《都柏林人》。

  人类艰难的讨价还价

  弗洛伊德, 植根于欧洲文明,对美洲触及很少。但是他的观点是明确而清晰的:人类以压制自己的本能和欲望为代价来换取文明社会的和谐。在弗洛伊德看来,这不是一场容易的讨价还价。本能和直觉是强烈的,以至于在内心造成了矛盾,这就成了我们一直以来难以名状的疾病,并且我们也不能完全根治,因为它就建立在人类的内心之中。

  在如今这种提倡个人自由的时代里,这种理论自然不会得到大多数美国人的支持,这也是他萧条的原因。我们设法让自己相信,造成我们疾病的是一些外在的因素,而不是我们自己。人类创造了历史,同时,也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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