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红 庄秦
韩国生物学家黄禹锡论文造假, 署名者中扯出一串名不符实者;英国克隆羊技术成功多年后的今天,科学家们一个个跳到法庭陷入名利之争……最近发生在生物科学领域里的署名权之争可谓沸沸扬扬,迫使科学家们重新思索一个永恒的棘手问题:科学发现的成果究竟应该归功于谁?他们的名字应该如何排列? 论文该怎样写?怎样发表?
这几个月来国际科学界冒出的虚假、人事纠纷,更是直接影响到通向诺贝尔奖的必然途径——少数的著名国际学术刊物,刊物编辑个个心惊胆颤。他们不停地反思,不停地研究对策……
昨天正式出版的《自然》发表特别报道《究竟谁应该在论文上署名 ?》, 指出“论文作者必须对论文有实质性智力贡献”;昨天出版的中国《科学时报》则得到国际七家著名生物医学刊物的特别授权,发表这七家刊物新近联手制定的对投稿者的规定——感觉这些可怜的科学编辑们就像中国民间的联合打假同盟了……
德鲁蒙德·雷尼(Drummond Rennie)是《美国医学协会期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JAMA)的副总编辑,他说:“这是你能问的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因为署名权是足以推动科学进步的力量。”
《科学》副主编说:“如果能广泛采纳一些简单的礼貌和惯例,那么任何紧张的气氛都能得到缓解”——听起来,对科学家发表论文的职业要求,有一点点像我们城市的许多司机目前最需要做的,但又是蛮难做到的。
甚至比中国城市司机还要难以维持礼貌:世界上没有一个规定,谁,该在论文上署名。
昨天出版的《自然》说,事实上,滥署名或署名之争在世界各地时有发生。2005年,明尼苏达大学的一个研究小组发现,接受调查的10%的美国科学家承认在安排论文作者的排序中有不当行为;对年轻物理学家的调查发现,4%的科学家报告说,他们发现论文中存在不介绍被引用的相关研究的现象。这种做法让许多科学家愤怒不已,因为论文的引用率是衡量一篇论文质量和作者水平的另一个重要标准。
《自然》说,核心的问题是没有一个规则来衡量谁应该在论文上署名。生物学家总是倾向于将主管或实验室主任的名字放在作者名单的最后位置;有机化学家也可能会将这些人的名字放在第一位。直到最近,德国还有这样一个标准:无论有无贡献,大学或研究机构负责人的名字都会被列入论文作者名单中;而研究生或博士后则总是抱怨即使成为共同作者,自己的名字也是名列末端。
合作者间期望值的不同是导致争论的根源。如今,冲突的发生频率随着合作项目的增加而增加,这样的合作项目常常是跨学科、跨国界,因而作者众多。比如,在基因组测序和粒子物理的合作研究中,一篇论文的作者名单可长达数百人。在新闻发布会上谁有资格发言、谁会被感谢,内部人员在这些问题上的意见不一致最终会使矛盾公开化。美国物理学会总编辑马丁·布卢姆(Martin Blume)说:“有些人善于和媒体打交道,吹嘘自己。”
无论规则制定得怎样,许多科学家都感到现实中的问题是如此不同。《自然》说,Ray olan是伦敦学院神经科学成像系的负责人,他说:“我们都知道在某些实验室,最有权势的人名字会出现在论文上,虽然他根本就不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认为一个值得注意的特别问题是:当一位研究员发明了一种技术后,他总是要求自己应该成为所有使用这一技术的论文的作者,即使这一技术已经变成一个常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