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不难看,而且能歌善舞。1984年3月,湖北某厂彩虹艺术团招考一批舞蹈演员,报考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我过关斩将,最终成为10个被录取的舞蹈演员之一。
那确实是一份令人舒心惬意的工作。我们除了排练舞蹈就是闲逛,还引得大群男孩像追光灯一样跟踪而至。在众多追求者中,我选择了李力。他是供电局的职工,当时他21岁,我18岁。
两次爱情,一身伤疤
李力虽然不是很帅,但轮廓分明,而且以重哥们义气闻名。但是不久,因为帮哥们打架,他被投进了劳教所,劳教两年。
老实说,我并没有因为他被劳教而中断和他的恋情。训练、演出之余,我经常坐几个小时的车去探望,并为他带去书籍、食物。但是父母、亲戚、姐姐都竭力反对我和他继续交往,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和痛苦之中。这个时候,同单位的吴明经常到我家来帮忙干这干那,很快赢得了家人的好感,加上我非常空虚,那年春节,我们结婚了。
但是一结婚,吴明的本性就开始暴露出来,平常在家掀桌子砸锅碗,一生气就打人。一次我做手术,他不但没照顾我,还跑去下象棋。我一气之下吞了安眠药,在医院醒来时,床边依然没有吴明的影子,照顾我的是年迈的父亲。
不久,他染上了赌博恶习。本就不多的存款被赌光输尽之后,他开始逼我去借钱——到我终于忍不住离婚时,家里已经欠了几万块钱的债。
离婚后,我揣着300元钱逃离了那个让我受尽精神摧残的家,连父母都没来得及告诉。我下决心要在外面拼命挣钱把债务还上,让父母过上好日子。
处处留心,掘一桶金
1991年的夏天,我到了浙江义乌挨店挨铺地找了7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小吃店落脚。
最初我在店里帮工,干了一个多月后,一个歌舞厅老板偶尔经过跟我聊了起来。当他得知我会跳舞,坚决要求我去那边“工作”。我几番推辞后,他说可以让我当迎宾小姐,300元一个月,包吃包住。我动心了。
做迎宾小姐也很难,不怀好意的顾客常常在进出门时动手动脚,我做了一个月就重新回到了小吃店。
我一边在小吃店帮工,一边从赚到的300元钱中拿出80元作中介费,到职业介绍所找了一份装饰公司业务员的工作。义乌的夏天热得要命,但是为了挣钱,我只能满大街跑,爬上一个又一个高楼试图揽一点业务。
一次吃快餐时,我听到邻桌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好像是为装修的事。我趁其中一批人走了之后,跟留下来的那人搭话,原来这个老板不满意刚才那几位设计的装饰图。我不失时机地推荐了自己所在的公司,经过短暂交流,老板答应看看我的公司再说。后来,由于设计效果图做得好,这个老板和我的公司签下了12万元的装饰合同,我从中得到了我到浙江后第一笔巨额收入:12000元。
拿到钱后,另一个大胆的想法向我袭来:为什么不自己办一个类似的装饰公司呢?
我用7000元办了营业执照,又花2000元租了一间房作办公室,1500元买了一个CALL机,并请两个人搞设计和监工,自己则马不停蹄地开始跑业务。
突遭变故,蓄势再发
我一向坚持真诚待人,在工程上质优价低,很快赢得了一大帮朋友的信任。不出几年时间,我已经有了100余万元的资产。后来,我通过朋友认识了一位看上去挺有实力的老板,他的娱乐城装饰工程正在招标。在朋友推荐下,1998年9月,我夺得了娱乐城210万元的装饰工程。
我一下请了70多个民工,并按合同垫资30%投入了装饰工程。就在整个装饰工程框架搭好时,那个老板破产了,法院依法查封该公司的房屋、汽车及一切有形资产。
那时我真的欲哭无泪。数十个工人成天跟在我身后,我把手机、CALL机、首饰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当卖了,凑了几万元钱工资给工人……
1999年6月,走投无路的我给家里打电话,得知前夫已于4月5日死于车祸。
经过这一番人生曲折,而今的我就职于江苏一家纸业公司,仍旧做着老本行——业务员。但是,我不甘于往昔的失败,只要有机会,我仍然会从头再来。 田丹丹 刘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