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春风暖暖的，70岁的俞静如穿上一件紫红毛衣，像往常一样，一早来到精神病院。病人一眼认出了她：“你今天很漂亮哇！”现在医院里只剩下5位来自部队的精神残障病人，而1957年俞静如从杭州护校毕业的时候这样的病人有400多位。俞静如等一批白衣天使用爱心陪伴他们度过了后半生，她们把全部的青春奉献给了他们。他们中大多已康复，俞静如也早就退休了，但留下来的每一位病人，都让俞静如有一种亲情，她要和他们相伴到老。

　　天使的温柔

　　对生活充满幻想和憧憬的少女被分配到浙江省精神病院。俞静如清楚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走进老战士的病房，被这些时而傻笑、时而狂躁的精神病人吓呆了。她非常害怕，不敢接近他们，过了大半年以后，才敢在护工的帮助下给病人喂药。

　　一次，她给病人测体温，病人不理不睬；俞静如刚把体温计放到病人衣服里，病人“啪”的一个耳光打到俞静如的脸上。“当时我觉得耳边好像放了一枚炮仗，嗡嗡响，然后才意识到脸上火辣辣地，眼泪马上就掉来了。”这是俞静如第一次被打，记忆犹新，而据她说，后来病人突然反复是常有的事，不大记得清这一类的事了。“当时因为知道精神疾病的药物不多，病情控制不好。后来随着条件越来越好，病人状态也好多了，和病人之间，也会有感情。”俞静如说。

　　一天半夜，俞静如检查病房时见老战士马玉堂躺在床上大喊大叫。她走上前去，发现病人因大便解不出，腹部胀痛难忍。这位病人因长期瘫痪在床，且经常服用抗菌药而导致便秘，需要按摩膀胱才能缓解。俞静如抛开少女的羞涩，给病人反复按摩。病人马玉堂很快排解了大便，连说：“舒服，舒服。”此后，俞静如常常给病人按摩，有时实在不行，便用手将大便抠出来，以缓解病人的痛苦。

　　他们的温情一样动人

　　“相处得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便有了感情。”俞静如说。

　　病人蒋振娟参加过长征，是红军文工团团员，能歌善舞。但自从患精神病住到医院里以后，整天坐在床上发呆，无论其他病人怎样大喊大叫，她都一声不响。

　　这样的病人怎样关心？俞静如观察了一段时间，知道蒋振娟最喜欢吃芝麻饼，于是每天拿点心时，专门给蒋振娟带一个芝麻饼。“有一次，我路过病房，听见有人在叫我，回头一看，是蒋振娟，真是不容易啊，她竟然会主动叫我。我问了问，她说胃不舒服，我当时真感动，知道求助医生，就是好事情啊！”

　　还有今天已经87岁的黄培基，言语表达已经不是很清楚，但看到和善的医护人员，他会高兴地唱起“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本报见习记者 王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