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通讯员 汪永春 洪炳焕
■本报记者 陈伟利
杭州朝晖七小区,有位大伯叫叶坚,今年60岁。而在淳安临岐和松阳玉岩,他有一个不一般的称呼——“杭州爸爸”。
14年前杭州爸爸寄来学费
那是1992年,在浙江京剧团工作的叶坚翻报纸,看到这样一句话——捐出一包烟钱,赞助一个贫困孩子。于是,不抽烟不喝酒的叶坚,悄悄汇了30元钱到省希望工程办公室。
半年多过去了,这事叶坚再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到了1993年的秋天,叶坚收到了一封来信。拆开信,信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他好不容易才看懂全文。原来,写信的是一个名叫金大水的四年级男孩,他是松阳县玉岩镇西沿坑村人,爸爸去世、妈妈改嫁,他只和奶奶相依为命。正是叶坚寄去的30元钱,让孤苦伶仃、面临失学的他,重新回到了学校。
从1992年起,叶坚每年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大水寄去30元学费。
大水来杭州了
1997年,叶坚搬家,把大水的地址丢了。后来好不容易从抽屉里又翻到了大水写给他的第一封信,才又找到当初的地址。
再次联系到大水时,他已辍学在家务农。“叔叔,我初一读了一学期不读了,现在在家里种香菇。”
1998年冬天,大水很想见见一直资助自己的叶坚叔叔,两人约好后,大水踏上了前去杭州的班车。
第二天早上4点多,叶坚就起来去汽车西站接大水。一直等到6点半,也没等到。听工作人员说汽车东站也有松阳来的车,叶坚又打车赶往东站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无奈,他只好先回家,到家时是早上7点半。很快,家里的电话响了,“叔叔,你怎么没来接我?”正是大水打来的。
“我在车站等了一个小时,没看到你啊。”
“我没下车,在车上等你的。”
叶坚这才打车再到西站,凭着照片里的印象,接到了大水。
“叔叔,为什么大街上红灯亮时,大家就都不走了呢?”当叶坚拿出可乐时,“叔叔,我不会喝黄酒的。”大水一脸紧张。
三天后,可爱的大水拿着叔叔买好的汽车票,以及100元钱和好多衣服回老家了。
叔叔变成了“爸爸”
回到老家,家里亲戚和邻居都说大水真幸运,碰到这么好心的人帮他,好像父亲一样。
回家后的第一封信,大水试探性地和叔叔商量,“我能不能叫你爸爸?”叔叔很快回了信,“如果你愿意,就叫我爸爸吧!”
其间,大水奶奶去世,杭州爸爸给他寄去1000元丧葬费;大水修旧房时,来帮工的一朋友被木头压伤,怕大水增加经济负担,叶坚又寄去了医药费,还买了补品寄过去。当地村民都知道,大水有个“杭州爸爸”。
或许是大水到杭州时的“十万个为什么”,让叶坚觉得一个小伙子在山村很难有出息。1999年,他写信给大水——“你出来吧,到杭州来打工。”在他的鼓励下,大水来到了杭州。
孩子结婚,他是男方家长
一晃五六年过去了,大水也在“爸爸”的帮助下,在杭州一个链条厂安心上班。今年3月30日,大水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与淳安临岐一个姑娘成婚了。
“结婚那天,家里亲戚大伯来不了,他们说路太远了。”大水有点沮丧,知心的“爸爸”看出了大水的心思,“我们全家去吧。”杭州爸爸当即答应作为男方家长出席婚礼,并送他2000元礼金。
3月30日,叶坚和夫人、女儿、女婿、外孙开车前往淳安临岐。绕过山里山弯里弯,新娘老家终于到了。“弄得我真不好意思,一到村口,村民就叫着‘杭州爸爸’来了,然后围着我往新娘家里走。到家里坐下后,村民鸦雀无声,说一定要我先吃点心,他们才能动筷子吃。”叶坚说。
“婚礼开始后,主婚人介绍男方家长时,就直接说‘杭州爸爸、杭州妈妈’,真是笑死了。”叶坚的妻子笑着说。
看着大水从一个小学生到如今成家立业,叶坚终于圆了自己心愿。昨天他开心地告诉记者:“我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只希望大水好好工作,好好待妻子。”叶坚的妻子补充说:“我知道,大水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有今天,也是他自己勤劳吃苦的结果。”
现在,大水继续在链条厂工作,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去杭州爸爸家里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