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贵阳出发到乌尧,一路上感受的是强烈的落差:从贵阳到凯里,豪华大巴走的是高速公路,从凯里到雷山县,就是破旧的小中巴了,路虽险窄,基本还是柏油路面。从雷山到西江镇,那就是在山间盘旋的泥路了,一路上的颠簸惊险,让人难忘。等到再从西江往乌尧走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了。
苗寨客栈的老板娘告诉我,顺着一条山路拾级而上,翻过两座大山,就是乌尧寨了。但山间小路多岔道,且时有毒蛇出没。
小胡告诉我,为了给杭州的朋友回电话发短信,他得从学校后的山道爬到海拔1000多米的山顶。学生大都没离开过这个寨子,连不少老师也只是从电视上看到过高速公路。从南窑桥走到乌尧村,没看见一个人。只有几个烧焦的稻草人,用竹签刺穿了扔在路边,有几分怪异。后来才知道,当地苗农病了,就这么让巫医治病。
贫穷、封闭、迷信……这里的一切都在诠释一个现实:这个美丽纯朴的苗寨,改变这一切,必须从教育开始!
当乌尧小学拥有一台能上网的电脑时,想从这个新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的老师们却不会操作,最终就用它来放碟片。不久前,电脑坏了,电信局的人来修了两次还没修好,每月60元的上网费还得缴。想停了,觉得可惜,缴这冤枉钱又觉得可惜。正进退两难之际,小胡来了。那台机子经他修理后,又活了。这两天,老师们一有空,争先恐后地往电脑边跑,没几天功夫,学得最快的已经会打字了。
村小的老师们见记者来了,一定要请客,到镇上买了一大块猪肉切碎了,放在一口大锅里煮了,再放进白菜和一些野菜,十多个人坐围着这口大锅,从锅里捞肉吃。胡国刚告诉我,这么吃就算是最豪华了“宴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