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的人生不是破碎的人生。像韩剧《大长今》那样，从人生信念出发的对人生道路、行为风范、相貌言谈以及饮食料理均有穿透力而产生的“整一美”，在我们的现实生活和艺术生活中均是缺乏的。

　　20世纪的中国文化，从王国维开始就走向了“破碎”。王国维的破碎就表现在用西方的哲学解释中国文化、中国文学，而不是用自己对世界的独到理解来对待艺术，这就产生了错位，导致西学“可信不可爱”的困惑，这就是思想的破碎。最后他放弃理论转向经学研究。但仍无法解决心灵和信念问题，所以为此而绝望的人，是很有可能自杀的。自杀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作为理论家放弃理论探索，也是一种自杀的方式。    

　　这种破碎感，无处不在。大家知道南京的雨花台，已成为现代宫殿组成的纪念馆，成了一个景点。而我小学时，每年清明学校组织步行到雨花台扫墓，我们一到雨花台马上就鸦雀无声，因为那时候雨花台没有任何建筑，就是一个很小的石碑，周围都是松林；风吹过，松林就漫山沙沙响起来；大家这时候似乎就嗅得到风中的血腥味，马上就肃然起敬。这其实就是文化，我们进入了雨花台，一下子进入了历史。而进入不了历史的文化场景，我认为多半已经成了文化躯壳，是文化破碎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