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9月的一天,公司里一位荷兰籍配料师忽然“跳糟”走了,要命的是,他还带走了自己研制的一种巧克力的配方。这种名叫“黑金”的产品一直销得很好,如今没了配方,急得老板团团转。
经过公司会议决定,破解“黑金”配方的重任落在了我身上。在非常繁琐的试验过程中,我发现可可或糖的用量哪怕有1%的改动,制作出来的巧克力口味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为了保持“黑金”的原味,我不分昼夜地奋战了近一个月,甚至同事们尝了新产品,觉得口味已经非常接近“老黑金”了,我自己仍不停摇头。经过反复品尝、改动配料,当年10月份的一天,我终于将满意的配方献给了公司老板。
2005年圣诞节前夕,因为工作努力,我提前转成了“A级品尝师”,月薪翻了一倍不说,每年还拥50天长假。
表面上看,这份工作风光无限,不但有10万瑞士法郎的丰厚年薪,公司还为我的鼻子和嘴巴买了特种保险,如果哪天味觉或嗅觉不幸失灵,可以拿到一笔上百万的赔偿金。加上每天都有新鲜巧克力供自己品尝,并且拥有令人忌妒的长假……好像我已经跌入幸福的海洋。但事实上,在诸多“光环”背后,也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苦涩付出。
在品尝师的工作室内,飘逸的永远只能是纯正的巧克力味,平时我们既不能洒香水、涂口红,更不能感冒,否则就会影响嗅觉。为了保护嗅觉灵敏的鼻子,我尽量不接触刺激性强的环境,比如充满油烟味的厨房;也不能沾染烟酒乃至辛辣食物,否则虽然舌头畅快了,鼻粘膜可受不了。
尽管为这份工作牺牲许多,但能成为“用嘴打天下”的巧克力品尝师,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郭蔷口述 于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