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惧内”者受众人所唏嘘,惟有上海男人却可以以“惧内”为荣。因为“惧内”本意是对男人在老婆面前丧尽阳刚之气的一种嘲讽,而上海男人却将此当作一门艺术一般去领会,去演绎,去变通,去运用。
孙康宜读完龙应台的《上海男人》,就发表过这样的一段评论:“上海有不少把‘怕老婆’挂在嘴上,或装作‘怕老婆’的男子,实际上是并不怕老婆的,这只是他们在夫妻关系中的一种善意的‘谋略’……上海男人的生命哲学是尽可能地礼让出生活上的种种细节来满足他们的所爱者,从而为自己换取更广大的事业的思考空间——而这,正是上海男人的高明之处。
“与一般所谓的‘大男人’不同,他们拥有极高的生活智慧,也深切了解‘知其雄,守其雌’的深刻道理。他们知道,婚姻生活比纯粹的爱情要复杂得多;成功的婚姻在于日常生活中两性之间的合作与妥协,它需要无比的耐力与胸怀。虽说他们无意在家庭中取得‘权力’,但由于他们凡事照顾对方的‘权利’、凡事以温柔忍耐的态度照顾对方,结果反而取得了左右整个家庭的主权。”
会妥协算不上什么智慧,只有会利用妥协才是真正的智慧。对男人“惧内”的理解也是如此。上海男人就像会享受生活一样,把“海派版本”的“惧内”运用到极致——他们运用这种办法成功地改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他们运用这种办法顺利地俘虏了对男人有极端“统治欲”的女人。
一条“通则”:“惧”是为了“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