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人的探戈搅动了蓝色的海洋,点燃了夏日激情,塞黑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一顿例行公事的兄弟散伙宴,竟变成惨不忍睹的大屠杀,空留下千古悠悠的一叹。
谁都可能预感到潘帕斯铁骑的雄健,谁都不可能预感到他们的铁蹄下塞黑人以这样一种方式受辱,让一种耻辱空前绝后刻骨铭心。
本来这是一场战斗。阿根廷队都作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天生喜欢战斗的民族,一群把足球玩得像巴西人一样好的欧洲巨人。但喜欢他们尊敬他们的人绝望了,连阿根廷人也失望了——如果他们敬佩英雄鄙视懦夫的话。
塞黑队不见红星闪耀,也没有游击战士风采。他们垂头丧气,笨拙不堪,不像是保卫萨拉热窝的二战英雄们的后代,更像是一战时蹲在索姆河烂泥潭一样的战壕里绝望了的同盟国士兵。作战?取胜?统统见鬼去吧,我只想早点回家!
这是六十年老字号南斯拉夫最后一对兄弟的散伙宴。有一万个理由把它办得体面点,吃得温馨点;这也是哥俩最后一次联手上阵杀敌,有一千个理由同仇敌忾众志成城;这也是一对兄弟最后一次唱同一首歌,即使不期望奏出一曲《广陵散》、《笑傲江湖》式的千古绝唱,至少得把《啊,朋友再见!》唱得响亮。都没有。我们没有看到《兄弟连》,我们只看到李光头和宋钢式的《兄弟》分家。
莫非像田震唱的那样,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莫非像超女发的思古之幽情,国家已逝,足球安在?莫非要留住欧洲的巴西、巴尔干火枪手的血脉,需要一次凤凰涅磐,如立陶宛的篮球、捷克和克罗地亚的足球?莫非砸了大锅饭,彻底散伙,分田单干才是最好的归宿?再见塞黑,再见塞黑足球,我们等着你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七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