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你面前放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自己灵魂的最深处!”不是哈姆莱特对着他的妈说,而是德罗巴和他的科特迪瓦兄弟对着哥伦比亚人鲁伊斯和荷兰人巴斯滕说。
这面镜子照出的是一群异化了的猥琐的荷兰人。镜中的荷兰人只会爬不会飞了,不再光明正大变成屑小之辈了,荷兰风车变成了任由科特迪瓦人踩踏的破水车了。荷兰橙色变成肮脏不堪,黑色的科特迪瓦却如此纯正如此光彩照人。
数据还不能说明一切,虽然那份数据足以令荷兰人颜面丢尽。真正能说明一切的是数据无法罗列进去的镜头。这些镜头定格了荷兰人羞于启齿也不堪回首的瞬间:范布隆克霍斯特两次对埃布使出的扫堂腿和摔交功;范博梅尔的穿心脚;博拉鲁兹的上帝之手;罗本和范德萨蒲松龄笔下狼式假寐。就是靠这些与荷兰足球格格不入的伎俩,巴斯滕的新荷兰躲过了狂暴的非洲大象惊涛骇浪般的攻击。而这些并不高明的花招,都是在哥伦比亚人鲁伊斯的默许之下表演的。
大象科特迪瓦不是死于一场光明正大的对决,他们站的不是一个透明的PK台。他们踢出了最赏心悦目的草根足球,他们一点都没有替非洲足球丢脸。他们离去是他们自己的悲剧,作为新军,他们还需要更多的历练和雕琢。他们的离去,也是世界杯的耻辱,好比一个自诩绝对公平公正的赌场,竟然还纵容赌王赌神面对羊牯玩些下三槛的花招。
大象带着尊严和不屈倒下,像金刚一样;荷兰活着,以侏儒的姿态。 吴 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