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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011版:每日新闻·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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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6月28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妻子不幸瘫痪,8年来,他背着她上班、散心、做头发……这对普通夫妻的爱情,平凡却令人感动——
丈夫背上的爱
■沈煜威 时露羽 金利民
  这是一对普通夫妻的感情故事,却让许许多多人为之动容。姜立本,今年54岁,史月凤,今年53岁,他们已携手走过了27个春秋了。

  1998年,史月凤患颈椎错位压迫神经瘫痪后,每天姜立本与妻子形影不离,背着她做小生意,背着她到朋友家吃饭,背着她散心。今年4月,史月凤的病情发生恶化,被上海的医生判了“死刑”,但姜立本抱着一丝希望,全天24小时陪护妻子,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昨天下午,在嘉兴市二院ICU病房,姜立本认真地说,虽然妻子还不能开口说话,但从她微微张开的口型就知道她在说什么。她说得最多的话是,以后病好出去后要好好做生意来还债,外面借的债要一笔笔记清。

  相识缘于一担开水

  我1970年从嘉兴到大兴安岭当知青,史月凤是1971年从哈尔滨到大兴安岭的知青,我们分在两个民兵连队,一起在大兴安岭的老潮河林场,盖房子、筑路、伐木。

  我们相识缘于一担开水。1973年的一天,我上山到工地,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姑娘吃力地挑着一担开水,她的两只手把着扁担,摇摇晃晃的,我就接过了她的扁担。就这样,我们相识了。

  从见面时打个招呼,到后来坠入爱河,大兴安岭的冰雪见证了我们的爱情。记得那里的冬天气温在零下30多摄氏度,我们就裹着大衣沿着冰河去散步,积雪没过了小腿,每走一步,就要艰难地从雪里拔出腿来,但我们乐此不疲,我们会一直走到天暗下来再折回。

  但我们的爱情很快经受了考验,上面派来了“路线教育工作队”来到连队,对连长进行隔离审查,我说了几句公道话而受到牵连,被判了5年徒刑。新来的连队领导一定要史月凤在大会上表态,与我划清界限,以后不再往来,就可以继续让她做小卖店的售货员。在当时,做售货员可是大兴安岭知青最轻闲的工作了。但她就是不肯表态,于是,她失去了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了。

  说起多年前那些艰难和挫折,姜立本脸上却充满着幸福,他说,当时他们只是在谈恋爱,并没有什么约定,史月凤完全可以选择离开而不受牵连,可她没有这样做。

  有一天,心情苦闷的她一头撞在帐篷的横梁上昏了过去,两天之后才醒了过来,这也成为她后来的病根。

  3年后,我平反了,她知晓后的第二天即赶来与我见面。

  1979年,我们两人回到嘉兴结婚。

  丈夫背上的爱

  1981年,姜立本回到嘉兴工作。1984年,史月凤也调到嘉兴工作。

  1996年,史月凤出现了手脚发麻、走路时会突然失衡的情况,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1998年,上海中山医院确诊为颈椎损伤压迫神经,后来在上海长征医院开刀。3天后,史月凤小便失禁,手脚不能伸开,从此,史月凤就没有完全站起来过。在病床上的8个月中,姜立本每天给妻子按摩四肢,8个月后,妻子能扶着走两三步,一年半后,姜立本能扶着她上楼梯了。

  每天姜立本与妻子形影不离,背着妻子到外面散心,背着妻子到朋友家去吃饭。

  姜立本在嘉兴育子弄花鸟市场卖花木,每天清晨出门前,姜立本都要给妻子垫好成人用尿不湿,然后背着90多斤的史月凤从5楼下来,让她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一起到育子弄。

  育子弄花鸟市场管理办公室的孙先生说,清晨7时多,总能看到姜立本停下摩托车,小心翼翼地把妻子抱到店里的藤椅上。

  有时他老婆一喊,姜立本就在店里把帘子一拉,给妻子换尿不湿。中饭也是姜立本一勺勺地喂,喂一次得半个小时。过年时,姜立本还专门背着老婆到美发店里做头发,让她更加漂亮。

  我见到许多感情好的夫妻,可像他们这样的,无论怎样艰难,从来没有抱怨,没有放弃,真是没见过。

  她活着我就愿意照顾她

  4月11日,史月凤坐在藤椅上仰后摔倒,脸色发青,昏过去了。姜立本赶紧送妻子到嘉兴市二院抢救,5月4日转到上海长征医院做手术。主刀医生说,没想到史月凤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真是生命的奇迹。

  术后,史月凤没有好转的迹象,靠呼吸机呼吸,肺部出现了严重感染,还有败血症的迹象,长征医院的专家找到姜立本商量史月凤的后事。但姜立本就不相信,术后30天后,他把妻子转到了嘉兴市二院治疗。又过了20多天,妻子肺部感染得到了控制,还有一点自主呼吸,姜立本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全天24小时陪在妻子身边,按摩,与她说话。

  “妻子虽然说不出话来,但只要她一张嘴,我就知道她在说些什么,面对病魔,她很坚强。”姜立本说。

  “夫妻在人海茫茫中相遇,是种缘分,我现在不感觉累,只是有点担心妻子脱不开呼吸机,只要有一丝希望,即使她四肢瘫痪活到七八十岁,我也愿意照顾她。”最近这次治疗就花去了13万元,钱都是亲戚朋友捐的或是向他们借的,但姜立本还是坚守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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