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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0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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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你我凡人
眼前的快乐
■周海亮
  星期天上午去书店买书,路过朋友的小店。心想好久没见到这位弟兄了,不妨进去打个招呼。

  朋友正在下棋,见了我,抱歉地说,马上完马上完。让我先喝杯茶。

  那盘棋,朋友输得一塌糊涂。他把棋盘一推,对我说,来,你和他杀一盘,给我报仇。说实话,不用他说,我也早想开杀戒了。三年多没碰棋,看朋友下得这么臭,手痒得很。于是我换下朋友,开始下棋。一盘、两盘、三盘……输了,想赢;赢了,还想赢。等到最后一盘棋下完,看看表,已是下午一点多了。

  朋友留我吃饭,态度不容推辞。我说我还得去买书呢!工具书,上个星期天就该买了。朋友说好不容易来一次,怎能不吃饭就走?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我这还存了一瓶伏特加呢!朋友这么一说,我不仅肚子咕咕叫,口水也快要流下来了。心想反正好久没喝酒了,这次就喝点,何况还是伏特加。朋友匆忙炒了几个菜,与我对酌起来。

  这顿饭吃得过瘾,喝得也爽快,一瓶伏特加很快被我们两个干掉。喝完酒又喝了杯浓茶,这才想起买书的事。我对朋友说,快送我去书店吧!朋友歪在椅子上露着酒后特有的傻笑,你看我喝成这样,还能开车吗?

  没办法,只好一个人去。摇摇晃晃走到门口,再一次被朋友拉住。别去了,他说,陪我去洗海澡吧!等洗完海澡,醒了酒,我开车送你去。朋友的话又让我想起自己有近一年时间没洗海澡了,便愉快地答应了他。于是和他步行十分钟,去了海水浴场。那个下午,我游得那叫畅快。

  海澡洗完了,天也黑了,书店也关门了。朋友倒真的开车送我,不过是送我回家。在车上,朋友对我说,下个星期吧,如果有时间,你还来找我,我一定开车送你去书店买书。

  说实话,那天我玩得非常快活,既过了棋瘾,又过了酒瘾,还过了海澡瘾。除了没去书店买书,我认为那是美妙的一天。对我来说,好像下棋喝酒洗海澡,哪件事都比面对一堆砖头似的工具书有诱感力。可是我那天的本来目的,不是去书店买书么?

  我们去做一件事情,途中总会分出一些事来,这些事会让你迅速忘掉本来的目的和行程,并让你为自己的拖沓寻找理由,然后将自己轻易原谅。

  之所以你会沉溺其中,只因为,那是眼前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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