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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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6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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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7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过生日,最该向谁问候?
■林荧章
  7月23日晚,10点50左右,在外逛了一圈回到宿舍,发现手机有来电,是家里的。

  回拨,铃声响了几声之后,电话那边传来老妈的声音:

  “喂,是老二吗?”

  “对,有什么好事?”我有些急切地问。家里主动打电话一般都有些事情,当然多希望是好事,而且也确实是好事居多。

  老妈笑答:“明天加菜!”

  “什么?”我有些不解。加不加菜算什么急事,需要晚上专门来电吗?

  “明天你‘长尾巴’。”终于,老妈亮出了谜底。

  原来如此。也让我一惊:

  “唉,又老了一岁!”

  “不是,又长大了一岁。”电话那边的声音纠正道。

  我张大嘴,空空地一笑,笑自己的无知,也笑时间的不留情面,笑过之后又忽然心里一跳:差不多每次农历生日都是老妈向我提醒的,可见子女在父母心里的地位,而我们几个子女似乎根本没这个意识,至少我就没做到,很少记下父母的生日,更不要说提醒“加菜”——家乡的风俗,每个人的生日都要加菜,至少有鸡有肉,不然,据说这一年就会挨饿。

  降生的那一天,是我们“人子”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从现实来看,母亲不是记住自己的“受难”,而是记住了我们的“生”——那是一个生命,一次奇迹,而且这个生命与奇迹一直在生长、延续,这确实是值得纪念和庆祝的事情。而作为“人之子”的我呢,不是在自己的生日这天主动问候母亲,利用自己的“生日”来纪念母亲的“受难”,用自己的成长来慰藉双亲,更没想到在她生日那天道声祝福,至少通俗地提醒一下“加菜”,实在是大大的“失职”——现在才“想起”,按照农历,我跟母亲是同一月生日,她在二十天前其实就度过了五十六岁的生日。她记着我们的每一个成长的细节,细致到一年中仅此一天,依然记得比什么都牢固,而我却觉得“被牵挂”是理所当然,有意无意地“忘却”也是“理所当然”……这样想,再一次地想,只觉得脸红心虚,几乎不敢出门见人,不敢回家面对父母关切的眼光。

  哪一天,能主动向父母的生日祝福?哪一天,能在自己的生日里更主动地向母亲问候?如果真做到了,才是一个合格的儿女,也才有“资格”去庆祝自己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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