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当女儿把妈妈当垃圾桶,事无大小都在对话本里跟妈妈说时,她提到:“小时候读幼儿园寄宿,因为做恶梦醒来,再不敢睡着,整整一个通宵。我永远记得这漫长的一夜,太长了!”
11岁,在西餐店吃牛排,第一次不知深浅猛喝了一口黑咖啡,女儿张大嘴巴哈气。当晚,她在日记里写道:“很苦,很涩,就像上幼儿园时全托,看见人家爸爸妈妈来接孩子,孩子稚嫩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我的心情就跟今天喝这苦咖啡一样。”
12岁,女儿要读初中了,这回,是她自己选择了寄宿制学校,她却在作文里回忆:“我知道爸爸妈妈爱我,但我的童年最不幸的是寄宿,我想对所有的人说:‘拥有了父母的关爱,才是真正拥有整个世界’”。
看看,我以为很妥帖的安排,却没想到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产生了那么大的影响。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情绪,我在女儿小学6年学会用文字表达起,看到了6次。那么,还有多少次没有形成白纸黑字的寄宿联想,在我把她送到海那边的奶奶家、送到她并不太熟悉的同学家,或送到暑假全托培训班的时候。
歉疚,开始啃噬我的心。
记得幼儿园寄宿后第一次去接她,女儿一看到我,猛地扑上来抱住,又把我推开,看一看,是我,又一把抱住,眼泪渗透我的衣襟,很烫,却始终没有哭出一点声音。
青少年问题研究专家孙云晓说,童年恐慌影响人一辈子的成长。我自己从小与在城里工作的父母分离,每个星期天跟父母相聚的极致的亲情,让所有其他的日子都显得那么寂静和乏味。那种缺失感,今天,却在我的孩子身上重演,并烙下印记。
孩子寄宿是种锻炼,还是缺失?利与弊,任何事情也许都是一个硬币的两面,我把它写出来,希望对今天面临选择的父母和孩子有用。 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