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好多人都在早恋。班里边大多数人是把这件事情作为谈资的,有的也为他们担忧,瞒着老师和家长给打掩护。我们都曾经把这些当成有趣的事情来做。
我以前的同桌,是个有点木讷的男生,长得高而瘦,体育很好成绩也不错。
喜欢他的是同校一个女生,矜持而温柔。传言中有点坏,小学里就有些不良史。这恋爱谈得风生水起,很快传到老师的耳朵里,先是打常规战,两个人站到办公室去单独训话——效果可想而知。从小学到初中被老师训了无数遍,这种场面对于我们不过是蜻蜓点水无关痛痒的小玩笑。
男生照旧还是跟女生约会送小小的礼物,之后站到办公室里面带笑容听老师念念叨叨。老师被他们气得没辙,就突击到家长那里——又是训啊,当然也有关于软禁之类种种的手段,于是他的约会次数骤然减少。上政治课讲到《婚姻法》的时候,大家都回头看他,尴尬无比。没有人怀疑过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存在爱,或喜欢,只是单纯地新奇地观察着他们可能不太完美也不太合时宜的故事。偶尔向他打听一下他们之间的逸事,他只是说,给她买过一个很大的娃娃,在出门的时候被老爸截获,那个娃娃一直锁在柜子里。说完又是笑,有点无奈。
身边层出不穷的绯闻一段一段地沉下去,男生和女生似乎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不过在学校里遇到是女生羞涩的笑容,别人提起女生是男孩子警觉的眼神。
过了初中的三分之二,两个人相遇时就不再有那种快乐的表情了。我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失恋了,他只是表情木然地说,太久没有联系,自己也不知道那种关系还在不在。他还是照旧下课的时候溜出去打球,照常开些小小的玩笑。
这样淡然的分离让我怀疑这种感情的真实性。也许不过是因为寂寞,所有人都想找一个地方得到安慰。一旦找到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称之为爱。这是每个人年少时的幻想,我们只是渴望浪漫。
■等待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