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打小闹到举世瞩目环法花了一百年,而从荣誉堂到耻辱柱,兰迪斯只用了十八天。阿姆斯特朗脚底抹油了,乌尔里希风紧扯呼了,兰迪斯刚接过朗哥的班就东窗事发。
兰迪斯还要奋斗、抗争,像他在第一个瓶子出结果时干的那样,但这样的抗争不再悲壮,只能给大家添点笑料,而他给大家编的段子和笑料够多的了,从脱水到有人投毒再到自己体内造毒。
兰迪斯如果性别为女,他会毫无犹豫地抛出另一个理由:俺刚怀过孕、打过胎。不少与禁药有染的女运动员包括一些刚到青春期的,无路可逃时会祭出这个撒手锏,百试不爽。孕妇体内促绒毛性腺激素陡然增高,与服了某种兴奋剂有异曲同工之效,这个巧合让国际反兴奋剂机构很头疼,只得取消了对女运动员的这项检测。
但兰迪斯此路也不通,即使真有公证处给他出具证明,承认他是个踩单车的花木兰——他的症状不是促绒毛性腺激素偏高,而是睾丸激素高得离谱,就是说他喝了不该喝的玩意儿,而且喝高了。第一个拿到环法冠军的美国人莱蒙德说,那个品种的玩意儿是人工合成的,人体内不可能自产自销。他对兰迪斯深表同情,但爱莫能助。
大家很想听听另一个老前辈阿姆斯特朗的反应,他也许有法子,法国《队报》眼看把他瓮中捉鳖了,朗哥却能全身而退。可惜朗哥三缄其口,不管什么人向他提兰迪斯的事,他一律回答:莫谈车事。
就像人不可能提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拎起来,靠生产自救兰迪斯已经救不了自己。兰迪斯先前摆出的那一个个理由太埋汰人的智慧。剥夺桂冠、禁赛两年,对兰迪斯来说已是盖棺论定,剩下的仅仅是补救措施,类似于料理后事,让兰迪斯蹲监时体面一点,让他两年后再变成一条好汉。比如让人挺身而出,演回苦肉计,说是出于怨恨或嫉妒,给兰迪斯悄悄地下了蒙汗药、鸡鸣五更香之类——但别说自己是兰哥的崇拜者,那样的话侵犯孙英杰的版权。
如此这般的前提是得到环法组委会的配合,结果是,表面上双方互惠互利,一起象征性地守住环法这个苦心经营起来的堡垒,代价是,这个堡垒在公众眼里将变成一个魔窟,像国际反兴奋剂机构眼中的美国职业橄榄球、职业冰球一样,法国人肯干吗? 七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