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数数年月,似乎,已经十年了。
昨天,在去出版社的路上,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两人相互打量了约摸十几分钟,才异口同声地说:“是你吗?”
十年,或许,真的很久了。
“很多年不见,都认不出来了!”我说。
“是啊,毕业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她说。
“一转眼都成了大学生了!”我笑着说。
“我工作了。”她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当我看到她的一身打扮,已经猜到大半,只是不愿出口说破罢了。
一头浅棕色长发,一身玄色装束,拎着一个小挎包,俨然就是一份职业女性的气质。只不过,包上的图案依旧显得卡通而稚气,所以,看上去不至于太过成熟。
“你在哪里工作?”我接着问。
“……”她面有难色,似乎不愿作答。
“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打破了适才提问所带来的尴尬。
出版社不远处的KFC,她要了杯可乐,我要了杯红茶。
“小学毕业都六年了。还记得二年级时……”我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径自喝了一口茶。
“那时你老欺负我。”她抱怨。
“我欺负你?你不欺负我已经很不错了!”在我记忆里似乎如此。
“什么吗?明明是……”她继续争辩。
时光倒流十年,我们还处在划三八线的年代……
“喂,你过去,超线了,不长眼睛啊!”一个女孩凶巴巴地对我说。
“三八线”这个名词,在小学里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概念,似乎,如有人敢越“雷池”一步,便是十恶不赦。
“什么吗?就超了这么一点点,又怎么样,能影响到你什么!”我有些不屑。
“你怎么知道没有影响我!”她怒不可遏。
“神经病。”我嘀咕了一声。
她抓起我正在做作业的本子一下撕得粉碎。
“你……”“啪”的一声,跟着,就是一个女孩的大声啼哭。
“你敢打我!”她抽泣,“我告诉我爸爸去!”
第二天,校长就找了我,还询问了当天发生的情况。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校长便是她的父亲。
“明明是你打我,还说我欺负你!”她说。
“喂,大姐,是你先撕我的本子的。”我说。
她,依旧这么刁蛮。只是现在的我,不会再出手打她了。
“喂,你又超线了。”她指着桌上的茶杯,狡狤地对我说。
“都一把年纪了,脾气是改不了喽!”我笑着说。
“你信不信我再把你的本子给撕了。”她略略低头,细声地说。
“那你又信不信我再打你一巴掌呀?”我略带“调侃”地说。
“你敢!”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敢。”我的声音却突然变小了。
……
KFC里,音乐的旋律,悠扬依旧。她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她的容貌都需要用上十分钟才能够认清,而这段记忆却始终不曾有过丝毫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