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狐鬼以言人事,这是蒲松龄和纪晓岚为文的共同点,《聊斋》与《阅微草堂笔记》被后人誉为清代笔记小说的“双璧”,不是没有道理的。
本篇中的狐女虽然媚人,讲的却是真话:“我与你本没有夫妻情义。你性无能派不来用场了,我当然要走。这正像你攀附人家那样,那几户人家势败了、财尽了,你就不与人家来往了,还好意思来说我?”说得那个男人哑口无言。
人如果只为自己考虑,那么,一切情义都是子虚乌有的。在位时宾客盈门,离职后门可罗雀;有钱时一呼百应,负债后告贷无门;年轻时倾国倾城,色衰后独守空房……世俗社会,人情淡薄,物欲横流,可怕之处正在于此。“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当中。”老祖宗的这番话,时隔两百多年,听来仍声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