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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3版:人文·图书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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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8月1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欲说》:
理想主义对欲望时代的诉说
  本报讯 以《今夜有暴风雪》、《雪城》等知青文学蜚声文坛的著名作家梁晓声,继半年前的《伊人,伊人》之后,新近又推出了力作《欲说》。

  《欲说》是一部“奇怪”的小说,它写到了反腐斗争、官商博弈和凄美的爱情,但它又不是官场小说或者爱情小说,而是用两条平行的线索把原生态的生活展现给我们。昨天,本报记者连线采访了梁晓声先生,他详解了《欲说》写作的前后和他的文学观。

  我不知道该生谁的气

  记者:近日对中学生有一项调查,结果令人大跌眼镜:对他们影响最大的前十位作家中,基本上都是通俗文学作家,严肃文学作家几乎没有进入他们的视野。对此你有何看法?

  梁晓声:这个现象,在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在西方有雨果和巴尔扎克时,也有大量的传奇故事。孩子们最初喜欢阅读这些故事,很正常。但这些作品起到了一个导读的作用,让孩子们从小就与书发生关系,所以重要的是什么年龄阅读什么。

  但这一现象已经或者必将令我们面临尴尬,即面对大学中文系一年级的学生,文学将无从谈起,因为他们涉猎严肃文学过少。我现在还在为大学中文系的学生上课,有时就不知道该生谁的气。首先,肯定不能生孩子们的气,如果在这样严酷的高考压力下,他们要研读文学作品,他们就可能被甩下;也不能生高考制度的气,扩招可以带来素质更高的人才。

  严肃文学培养的是一种眼光,一种情怀,而不是文字技巧。现在的孩子文字能力不错,但是有局限。写自己,得心应手;写社会和他人,捉襟见肘。不会写他人,说明他们心里没有他人,缺乏看他人人生的立场。

  文学的立场应该是超越自身的。

  “欲说”是一种影射

  记者:《欲说》的名字就充满了悬念和诱惑,在上海书展期间还引发了一场争议。“欲说”的寓义究竟是欲望的诉说,还是理想主义的欲说还休?

  梁晓声:应该说《欲说》是理想主义对欲望时代的诉说。在书中,理想主义是一种欲说还休的表达。

  我本身在生活中常常处于欲说还休的情境。应该说许多时候我们是处于避开要点顾左右而言他的这样一种语境。我相信这是相当多的中国人的感觉。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但它却是潜规则,要把它说出来,需要勇气,所以常常为大家带来“欲说”的尴尬。这两个字也可以看作我对当代社会的一种影射。这是我当时写这本书的动力。

  把隐藏的层面发掘出来

  记者:半年前你出版了《伊人,伊人》,现在又推出《欲说》,你在以怎样的速度写作?小说本身与你的日常生活有怎样的关联度?

  梁晓声:《伊人,伊人》在去年五六月份就写好了,接下来开始写《欲说》,基本上是每天2000字的速度,这个速度对一个专业作家来说并不非常困难。

  我的生活中接触过许多级别较高的官员,我的很多知青战友也是省部级官员。我有很多机会与这一群体进行较为深入的交谈,一个作家的职业敏感让我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所以,我对官员这个群体并不陌生。

  今天,我们看到一些官员的负面事件发生,经常会处于一种失语的状态中。并非看到官员天天贪污、钱权交易,而终于被惩罚,我们看不到这些官员日常工作背后的那重生活。而在这个事件发生之前,肯定有很多事情发生,但这是不被一般人所了解的。我想在《欲说》中展现这些官员对金钱和权力的态度,对钱权关系的态度,以及在仕途中他们思想发生的变化。我感兴趣的就是“为什么”。

  所以,我会不吝笔墨展现他们的思想,有很多大段的心理描写和揭示,甚至有大段的交谈。

  记者:作家叶辛说,你把书中一位钱权交易的高官赵慧芝写得太好了,你同意这种说法吗?

  梁晓声:我觉得他说得有点对。我写她在丈夫死后照顾婆婆,举止中透着温文尔雅。因为人物是有两面性的,那是赵慧芝的另一面。

  文学不等于故事

  记者:《欲说》中有大段“雨果式”的议论,在文学更贪恋情节性的今天,这种手法显得十分古典,这是你的偏好吗?这可能削弱情节性,是否担心失去读者?

  梁晓声:夹叙夹议的行文方式是“雨果式”的,因为我受雨果的影响太深了,确实是我的一以贯之的偏爱。雨果在他那个年代,也因为这样的偏好而受到指责,认为他按捺不住。

  但是,我看文学作品并不注重情节,比如《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也就翻翻罢了。雨果是要写人物的,写这个人物是怎样一个人,他为什么会这样,所以经常会有不惜笔墨地介绍、描述一个人物的文字。所以,我爱读雨果到不时掏出笔记本记一点。

  对此,我是非常坚决的。如果我们对文学的理解已经萎缩到故事,萎缩到为电视剧提供情节和悬念,那我觉得文学太可怜了。

  文学的元素应该更丰富一些。

  前不久,一个出版社出了一本《梁晓声语录》,都是从我的作品中挑选出来的话。如果我作为一个作家连这样的话都挑不出来,那我还是拉倒吧,我不能忍受自己仅仅在那编织故事。小说与评书毕竟是有区别的,否则我们都可以写成评书,“且听下回分解”好了。

  灰色的爱情是反讽

  记者:《欲说》中的爱情是梁晓声式的爱情观吗?

  梁晓声:《欲说》中描绘了带有灰色笔触的人跟人之间的爱情。这种爱情是扭曲的,但又是互相忠诚的。扭曲是因为,如果一方不是大款,另一方不是崇拜金钱力量的人,他们不会结合在一起。

  现实生活中,我们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的有钱人和一个形象很好的女孩在一起,我们会非常诧异。对他们的生活,我们会有一种想象,我并不认为很多时候的想象是不正确的。

  但我写的《欲说》里的这一对却非常好,实际上是我对现实的一种反讽。为什么一个粗俗的、只有小学文化的男人,在一个大学中文系女研究生的眼中,变成一个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益于人民的人,而实际上他却在干着坏事?这就是我感兴趣的,想在书中展现给大家看的。

  一种揣测与被揣测的生活

  记者:你曾经写过《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在这部作品里,是否想呈现社会转型期的一种丰富和复杂的层面,一种原生态的浮世绘?

  梁晓声:是的。现在的社会像一个多层的三明治,我和你也被夹在其中的某一层,与另外一层的群体,实际上是相当隔膜的。我们其实只能揣测他们的生活和思想,很多时候是一种误解和夸张。

  我就想一刀切下去,把这个三明治切去一个角,呈现出横断面,让读者看得更清楚。每个人在各自的层面上有所行为,到小说里去寻找他们这样做是为什么。

  本报记者 陈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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