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通讯员 郑海华 王晟 赵雪微
台风“桑美”虽已远去,而对于文成县里阳乡里川村的周月疏来说,台风夜因为在“鬼门关”前5个小时的生命徘徊,乡干部在暴风雨中的拯救,那晚的记忆显得尤为深刻。这几天,仍躺在床上养伤的老周,特别嘱咐家人制作一面锦旗送到乡里。
昨天,得知消息的乡干部蔡忠钏赶到老周家,他不仅没让老周送锦旗,而且还代表乡政府给生活贫困的老周一家送来了1000元慰问金。
碎玻璃划伤老人的头
8月10日晚上9点,“桑美”肆虐,海拔在600米以上的文成县里阳乡里川村,被前所未见的狂风撕扯着。71岁的周月疏紧张地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此时,狂风撕开了一面窗,一大片碎玻璃划过周月疏的额头,老人的头上眨眼就是一条10多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流了满脸。
此时屋外风雨大作,狂风顶得门都打不开。老人的老伴急得手足无措,好不容易通知了自己的弟弟。弟弟立即向正在巡逻的里阳乡副书记蔡忠钏求救。
此时,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我赶到时,周月疏老人的血已经流了很多,我们简单地包扎了一下,赶紧往乡诊所送。”蔡忠钏说。
雨劈头盖脸地打来,400米长的上坡路,背着、护着周月疏,一行人足足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到了乡诊所。可众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医生的话把大家的心又提了起来:伤口太长太深,需要麻醉缝合,必须马上送县医院。
蔡忠钏当即决定:连夜下山。
带着柴刀和锄头上医院
联系好车子,护送周月疏上车后,蔡忠钏又从乡政府拿来柴刀和锄头。在把老周从家里背往乡诊所时,蔡忠钏发现路上已有几根柳杉被风连根拔起,横躺在路上,想必下山的路并不好走。
果然,车子才开出五分钟,在垟底和江底村的交汇口,汽车就被几株碗口大的树挡住了。蔡忠钏拿了柴刀,借着汽车的灯光,冒着大风大雨,用柴刀飞快地砍断拦路的树。上车以后,蔡忠钏浑身上下都湿透了。
汽车继续沿着漆黑的山道小心地开着。“因为流血时间过长,流血过多,老周还曾一度陷入昏迷状态。我非常担心,只希望前面的路能平些。”蔡忠钏说。
可是,没走出多远,一株枝叶茂盛的杨梅树又挡住了前路。因为抗台,蔡忠钏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了,可是,疲劳不堪的他和老人亲戚又跳下车,钻进雨幕想要推开大树,但浸了水的树干太沉了。他们便操起柴刀,在雨中拼命劈砍着枝桠。20多分钟后,这棵树才被移开。
在路上,蔡忠钏又紧急联系了路过的周壤乡、县城的朋友及汽车,做好万一汽车抛锚接力救人的准备。
一段路停了40多次
从乡里到县医院,一段16公里长的路,汽车走走停停了40多次,每停一次,就意味着蔡忠钏要拿着柴刀和锄头下车去“开路”。平时仅用半个小时的车程,那晚走了2个多小时。到了医院,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再晚点,想救就难了。而此时湿淋淋的蔡忠钏已累得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想动了。
“那天晚上,知道父亲受伤后,我还在瑞安,心里很着急。”周月疏的儿子周作彩说:“通往县城的文里公路,又窄又陡,加上台风夜那么危险,即使出1000块钱,也不会有谁敢开车送父亲下山。谢谢蔡副书记,只有乡干部才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