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中餐馆吃过中饭后，由于离下榻的宾馆较远，所以导游让我们就地休息一下，就直奔下一个主题：参观斯德哥尔摩图书馆并与当地作家、文联负责人交流，了解瑞典文学艺术及作家们的写作情况。这也是我们这次出访的一项重要任务。

　　汽车在斯德哥尔摩人流熙攘的街道上行驶十多分钟后，来到了一个停车场旁边，司机尤哈下车去问路。我正在纳闷，难道斯德哥尔摩图书馆是在这种偏远的地方吗？一问导游，才知道公务内容和地点有了一点改变。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斯德哥尔摩宾塞社区的一个图书馆，这个社区是斯德哥尔摩的移民社区。看着车旁边不时经过的黑人、中东人等，我相信导游的话是不错的。为何要改变公务的内容和地点，导游也说不清楚，只知道今天的翻译工作由她担任。

　　不多时，一位四十开外、金色短发的女士从旁边的一幢楼里走出来迎接我们。导游告诉我们，她叫克琳，是宾塞社区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克琳女士身材修长，满面笑容地欢迎我们这批来自遥远东方的客人。她首先带我们参观设在二楼的社区图书馆。她介绍说，社区图书馆是向社区居民免费开放的，只要是这个社区的居民，无论老少，办一张借书证就可以到图书馆借书看。由于这个社区是移民社区，成员来自世界各地，语言也多种多样，所以，每个图书管理员一般都懂几国语言。

　　走进图书馆，就是诺贝尔奖获得者的作品专区。克琳女士自豪地告诉我们，许多诺贝尔奖获得者都曾应邀来这里，与社区的孩子们一起座谈，向孩子赠送他们的作品。有的获奖者还与孩子们一起写诗、写散文，并合作出书。我想，这也是斯德哥尔摩市居民的地位优势了。诺贝尔奖获得者要到这里来领奖，宾塞社区提前去邀请，可能就比较方便。我看到，整个图书馆并不大，但各种书籍、杂志摆放得井井有条。我是中国来的，当然关心中国文学在异国他乡的传播。克琳女士听了我问题后，笑着说，我们这个社区也有中国人居住，所以图书馆里有中国文学的专柜。在她的带领下，我来到了中国文学专柜。图书不多，我数了一下，不过100多本中文书，比较显眼的有王安忆的《独语》、林语堂的《中国传奇小说》、汤显祖的《牡丹亭》以及《封神演义》、《唐人小说》等。

　　此刻，正是下午二三点钟，北欧明丽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图书馆的书架上，使图书馆里充满了春的气息。我看到，有许多中老年人静静地坐在桌子旁看书、看杂志，也有一些小孩子在玩。有三位皮肤黝黑的中东小男孩，看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就一直跟着我们。同行的袁女士要我帮她与小男孩们拍一个合影，那几个小孩十分配合地做了一个POSS。随着相机的闪光灯一亮，袁女士与孩子们的瞬间就永远定格了。我想，若干年后，当袁女士翻到这张照片时，一定会想起这一个异国社区的图书馆和这几个可爱的孩子。

　　在浏览了整个图馆后，我们在一间有一张长方型会议桌的房间里坐下来，听克琳女士介绍图书馆的情况。我们问她，图书馆的工作人员是义务工还是拿工资的？图书馆经费如何解决？整个图书馆有多少工作人员？等等。克琳女士一一作了解答。她说，整个图书馆有七名工作人员，他们都是国家正式的工作人员，拿工资。图书馆的经费纳入斯德哥尔摩市的经费预算。图书馆的职能就是丰富社区居民的文化生活，特别是丰富孩子们的业余文化生活。虽然这里是移民社区，人员来自不同的国家，但大家和谐相处，秩序井然。这个社区的治安是斯德哥尔摩市最好的社区之一，这里的学校也是市里最好的，学生的数学考试成绩连年都名列全市第一。她说，你们都是作家，今天本来应该有几位作家与你们交流，可作家们都去度假了，十分抱歉。我们连声说没关系。是的，虽然我们没有与瑞典的作家交流，却了解了瑞典一个社区居民的日常文化生活和生存状态，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杨新元

　　下午茶·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