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去年,一本表达人文忧思的《退步集》卷起风暴,让著名艺术家、教授陈丹青名震全国。昨天,正在乡间采风的陈丹青先生接受了本报记者的连线专访,治学严谨的陈丹青表示,很乐意谈谈他敬爱的古代圣贤孔子。
记者:你认为孔子的伟大之处主要体现在哪里?
陈丹青:孔子有极度丰富的人格。在不同的场合、对不同的问题、对不同的人,他会给出不同的回答。非常严肃,又非常调皮,很天真。
记者:严肃与调皮调和在一起,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
陈丹青:他与姚明一样,高个头,头上有个凹下去的坑。特殊的人,再也没有这样的人了。
记者:孔子身上哪些特质,可以为我们后代所学习?
陈丹青:如果暂时把2000多年来被反复解释的儒学遗产放在一边,他的思想方法,以及他调理自己的丰富性,是大可学的。
记者:孔子的思想方法有何卓越之处?
陈丹青:如果说访谈,孔子是最擅长访谈的人。他的《论语》就是长篇访谈录。翻开《论语》,从很多地方,你都会发现,他永远处于最新鲜的状态,面对不同的发问。
记者:《论语》中哪些话,是你最难以忘怀的?
陈丹青:都好啊。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就用的是《论语》里的话作标题——“彼哉彼哉”。当时,有人问孔子关于某个人,他便回答:“彼哉彼哉。”翻译过来就是:“他呀他呀。”意思是,他就不必再谈了。孔子什么也没说,但却把他的意思表达出来了。现在还有谁能像他一样?
记者:你对孔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陈丹青:对于历史上的伟大人物,我是非常敬爱他们的。我经常会想象,他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的学说是一回事,人又是一回事。学说容易淹没在后代的口水中,但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话语寻找他们那个“人”。
记者:你认为孔子思想的现代意义是什么?
陈丹青:不要把先哲实用化,而应该把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孔子是一个真正的圣人,这么高尚的道德担当,可是又妙语如珠,生猛、活泼。朱熹这个人,怎么能跟孔子比呢?现在早就找不到孔子这样的人了。
本报记者 陈 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