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书市上,各种版本的季羡林作品和传记可谓层出不穷,近日,又一本《季羡林写真》现身杭城。近年,“季学热”一直持续升温,全国知名出版社如作家出版社、北大出版社、浙大出版社等,纷纷推出季羡林的传记和学术丛书,其中尤以今年当代中国出版社推出的“季羡林作品系列”最为成功,已经迈入了当红畅销书行列。
由当代中国出版社推的“季羡林作品系列”共6本,现已经推出5本。首推的丛书第一本为《季羡林谈人生》,好评如潮,从今年1月份上市以来,已经加印8次,发行超过6万册,仅在北京就发现了9个盗版版本;《季羡林谈读书治学》已经加印3次,《季羡林谈师友》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已加印2次。
目前,最新推出的《季羡林写真》是丛书第5本,由季羡林的弟子、季羡林研究所所长蔡德贵教授撰写;丛书最后一本《季羡林说佛》将在今年年底前面市。
2007年也将是“季学”继续热的一年,季羡林研究所将与中华书局合作,重磅出击,一举推出8本“季羡林如是说”系列丛书;中国书店出版社也将在明年推出季羡林著的《轻轻松松学写作》。
95岁高龄的季羡林先生是当今中国人文界的最高权威和学术泰斗,如今的“季学热”可以映射中国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读者对人文精神追求的崛起和渴望。昨日,本报记者连线采访了《季羡林写真》的作者,季羡林的弟子、季羡林研究所所长蔡德贵教授。
“冒牌病人”心系学术界
95岁高龄的季老先生学贯中西,兼容百家,已经是“国宝”级学术泰斗。随着爱人、女儿等亲人相继离世,季老先生近年都住在北京301解放军医院特护病房中,颐养晚年。由于年事已高,季老先生轻易不见客,每周只有一个上午与客人见面、会谈的时间。
山东大学哲学系的蔡德贵教授早年是季老的学生,后来致力于撰写季老先生的传记,而与季老接触频频,了解透彻,师生之谊深厚,已经成为一个“季羡林通”。
“这3个月内,我到北京看望过季老五六次了,最近一次是11月1日。”蔡德贵教授说。
季老先生健康状况良好,诙谐地称自己为“冒牌病人”。“他的气色看上去很好,健康、健谈。”由于医院里很难找到聊学术的“对手”,季老看到学生蔡德贵来了总是十分高兴,相谈甚欢,一聊学术就几个小时,还舍不得让蔡德贵走。
“最近一次见面时,季老很关切地问我了,学术界现在怎样了?”蔡德贵回答老师说,现在学术界也浮躁了,学术杂志也开始收版面费了;过去是博士生发表论文怕自己资历不够,挂上导师的名字,现在一个导师要带好多博士生,学生水平良莠不齐,导师写了论文还要帮学生挂名……
季老先生对此现象很不认同,他说欧洲国家学术是很严谨的,一个系里只有一个教授,博士生的论文要层层过关,先要在本系答辩通过,再交由同类学校审阅通过,最后送至美国的大学审阅通过方可。
95岁高龄坚持学术研究
95岁高龄的季羡林先生住在医院中,仍然不忘学术研究,每天坚持读书、写作,要趁人生的珍贵光阴,在学术上再有建树。
在季老80多岁的时候,他曾经写过一部学术著作《蔗糖史》,是季老晚年最大的学术贡献,哪怕时至今天,他也经常提及。蔡德贵先生说,这部学术著作十分有趣,而季老生出作糖史研究的过程,足以体现季老的有心、专注和智慧。
原来早在季羡林年轻时在德国留学时,他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无论在德语、英语、拉丁语或者阿拉伯语中,“糖”都被叫为sugar。上世纪80年代,季老得到了一份敦煌残卷,他发现当时中国将糖叫为“煞割令”,与sugar的发音是一样的。这就引发了他浓厚的兴趣,他每天泡在北大图书馆里研究,发现蔗糖是印度发明的,但当时只会制红糖,传播到世界各地;之后中国商人发明了白糖,再传回印度,被称为“中国雪”……从小小蔗糖的传播中,折射了世界文化交流史。《蔗糖史》被认为是季老先生晚年对学术的最大贡献,还获得了长江文化奖。
此外,晚年的季老的学术贡献还有对新疆的焉耆方言——吐火罗语的研究,他将敦煌残卷中的篇章翻译成中文,书名为《弥勒会见记剧本》,后来又出英译本。
蔡德贵教授对季老先生的评价是:“季老师是大书,一本又厚又重的百科全书,什么人文内容都找得到;季老师是大海,我们作为学生站在海边,看不到底,也看不到边,他是无法企及的。在为人处世方面,季老是谦谦君子,真实、真情、真切。”
“季老先生的作品广受读者欢迎,一方面是新时代读者对人文精神的追求,另一方面,他从一个大学者的高度,谈的都是平常为人处世、人人关心的问题,行文流畅。老人从中知道应该怎样度晚年,小孩子知道应该怎样成才,可以说是老少咸宜,雅俗共赏。”蔡德贵教授对季老作品热很有信心。
本报记者 陈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