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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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6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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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孔”秋情
· 博客上的情感秀
· 也许真的有“天堂”
· 与悲伤一起
相忘于珠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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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29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也许真的有“天堂”
■李金砚
  尽管注射了大量的止痛针,人也陷入了深度的昏迷状态中,既没有了饥渴,也没有了知觉,就连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如此精心的照顾和深情的看望,也是一概地不知。但那深一声、浅一声的急促喘息声,听起来是那么的让人揪心,半张的嘴和睁着的眼睛呈现出万分痛苦的表情,让亲人看了直想掉眼泪。

  护士长告诉家人:老爷子撑不到几天了。家人闻听此言,情感上依然无法接受,依然希望有生命的奇迹出现。

  其实,88岁的老爷子一直以一种积极乐观向上的精神,安度自己的晚年生活。记得老人从离休的那天起,每天早上4点钟便起床,沿着环城路跑上一圈,谓之锻炼,这一坚持便是几十年。即使老人在病重期间,当他神智还清醒时,他都要咬牙坚持走上几步,老人的信念是:生命在于运动。

  更难得的是,老人离休后一直不忘关心国家大事,每晚7点半的新闻联播成了老人每日一课,家中订阅的各种报刊,成了老人了解天下大事的信息渠道。当老人在双眼失明的最后两年生命中,收音机又成了他不离身的好伙伴。通过这些空中电波,老人对国际国内、天下大事依然是了如指掌。或许正是老人这种对生活的热爱、对知识的不断学习,对新生事物的不断了解,才使老人一直保持着清晰敏捷的思维,摆脱了多病缠身的病体,有了几十年健康而长寿的生命,让晚年的生活活得有滋有味。

  然而再长寿的生命也有走到生命尽头的一天。当老人面对癌症这个病魔一天天折磨他时,其心态却是那么地坦然,早早地立下了自己的遗嘱:当生命无法挽回时,放弃治疗;死后丧事一切从简,不搞遗体告别、不设灵堂,火化后再发讣告。

  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这么坚强的老人,一个在战争年代,面对敌人的辣椒水、老虎凳都不皱下眉头的老人,在身患癌症到了晚期时,其承受的痛苦煎熬,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是难以想象,生命的终点是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痛苦的。

  隐约中,似乎听到昏迷中的老人发出一声压抑了许久的叹息声,随后老人的生命便戛然而止。奇怪的是,这时的老人面容上却没有了一点痛苦的迹象,反而是略带些欣慰的笑容,显得是那样的安详。或许是解脱了病魔对生命的折磨,恢复了生命的尊严;或许是真的有天堂,老人只不过是从这个世界去了那个世界,所以他选择了重阳节的这天,快乐而满意地去了。

  当一个生命要离去时,在他最后的一段的日子里,少些痛苦,多些快乐,这或许才是生命的真正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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