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讯 近日,刘心武出版的新书《刘心武揭秘古本〈红楼梦〉》,颠覆性地对“曹本后二十八回”的探佚,再次在学界和读者中引发争议。昨天,刘心武和中国红学会副会长蔡义江分别接受了本报记者的采访。刘心武怒斥批驳他的人是“红学法官”;蔡义江则认为刘心武的解说是没有事实依据的“戏说”,将曹雪芹《红楼梦》弄得更荒谬。
红学会:
刘心武的解说完全是空想
红学会对刘心武的新作依然持否定、批判态度。昨天,中国红学会副会长蔡义江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说,刘心武对《红楼梦》的一切解说,只能用两个字来界定:戏说。蔡义江说,刘心武的解说不是学术和研究,没有历史、文献作依据,完全是空想。他解释说,老“索引派”即认为小说影射历史并对号入座的方法,在上世纪就已经被胡适批驳了。而刘心武属于新“索引派”,即连参照的历史事实都是子虚乌有、编造出来的。他举了一个例子,刘心武认为秦可卿是康熙废太子的女儿,这完全没有历史根据,《红楼梦》早已明确她是养生堂抱来的。
蔡义江认为,刘心武续写的后二十八回结局,是不可信,也无法与周汝昌的汇校《红楼梦》一起成为新的“通行本”。刘心武的解说,很多都沿袭了周汝昌的研究,比如关于曹雪芹《红楼梦》有108回之说,完全是拾周汝昌的牙慧,没有什么根据。
关于刘心武提出的高鄂篡改、歪曲曹雪芹原著,蔡义江认为高鄂可能是有一些歪曲,他在思想、艺术上无法达到曹雪芹的水准。他认为,曹雪芹原意是写家庭脉络来展现悲剧,而通行本的后续则把它缩小为写婚姻和情感的悲剧了,但这一结局也比刘心武的后续好。“难道书中‘冷月葬花魂’诗句,就暗示黛玉投水而死吗?”
刘心武:
红学研究没有标准答案
面对来自于红学界和学术界的猛烈声讨,刘心武称早已做好应对的准备。他昨天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学术上的霸权、专制,才是真正贻害无穷的。我认为任何人、任何机构都无权充当‘红学法官’的角色,如果有人还在骨子里认为某某研究结果是‘标准答案’,逾越了这个‘标准答案’,就是大逆不道,这是什么逻辑?”
刘心武与红学会的“过节”由来已久。去年,《刘心武揭秘红楼梦》出版之后,中国红楼梦学会名誉会长冯其庸指斥刘是“红外学乱弹”。红楼梦学会副会长李希凡更是批评刘心武“干扰红学研究方向”。《红楼梦学刊》2006年第一辑,集中火力对刘心武的研究进行全方位的讨伐。此外,红学会还将有关批判文章结集出书,形成讨刘的声势。
而刘心武从去年以来,就没有对这些来自官方红学机构的批判发表过看法,只是在接受家乡媒体采访时表示自己研究红楼梦是个人行为。针对刘心武新书和周汝昌汇校本同时出版“意在挑战通行本”的说法,刘心武再次声明:“红学”也应该提倡“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对于目前流行的通行本,人们有表达好感的自由,也有对这个版本表示不满足和质疑的权力。
读者:
支持反对声皆有
同样,在读者中也已经形成两派截然相反的意见。一位读过30多遍《红楼梦》的张小姐说,刘心武揭秘《红楼梦》虽然可能没有事实依据,但有些看法挺有意思,想想也有道理,比如他认为秦可卿出生高贵,否则宁国府不会给其这么高的待遇。另一位黄小姐则认为刘心武写得太烂,完全是在凭空瞎想,牵强附会,无法令人信服。看来孰是孰非,无法定论,一场红学口水战又将开打。 本报记者 陈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