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双双失业在家,一家三口全指望着每月几百元的低保金……告别了这段辛酸的日子,中北公寓的保安董国良舒心地笑了:“我们现在总算摘掉了‘零就业家庭’的帽子。”
董国良不知道的是,明年,像这样的“零就业”家庭在杭州也许就将成为历史——在不久前杭州市提出的破解“七难问题”的20项举措中,就明确提出:要开展创建“充分就业社区”活动,全市全年新增城镇就业人数13.7万人,帮助城镇失业人员实现再就业9.1万人,其中就业困难人员2.2万人;再就业培训4万人。全市基本告别“零就业”家庭。
■记者手记
就业观也要改一改
在去社区的路上,我想,这次采访应该很顺当。试点、样板、榜样,这样的报道谁不欢迎?没想到,社区工作人员在接受采访时却欲言又止。
“‘报纸上说得好听。我的工作怎么还没着落?假的!吹牛的!’这样的话,我们听得多了。”玉公桥社区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我,大多数失业人员对于社区介绍的工作,都会心怀感激地去做,但个别失业人员的误解和偏见,不仅让人无奈,也让扶助再就业的工作进展艰难。
有人要求解决工作时,有个“四不”标准:弯腰的活不做,夜班不做,扫地不做,占用中午晚上烧饭时间的活不做;好不容易社区帮助联系了工作单位,可上了几天班,就不辞而别;社区好不容易找到几个保洁岗位,结果没有失业人员愿意做,最后还是外来打工者揽了活……
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有人记在心上,有人却视而不见。
一个社区有几千户人家,要想解决失业问题,光靠几个社工联系,可不行。消灭“零就业”,除了政府部门、社会的支持,还需要每一个失业人员的自身努力。
■新闻故事
雍国萍,43岁
工作给我尊严
昨天早上,拎了菜袋子,雍国萍到77岁的独居老人陈阿姨家送菜去了。陈阿姨正准备煎中药,雍国萍赶紧帮忙点燃了煤气炉。在做完了简单的家务后,雍国萍又赶着去社区老年活动室帮工。
离家10年杳无音讯的丈夫、读高三的儿子、无业、车祸、身患癫痫……雍国萍曾经以为,最不幸的事都发生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可是她现在觉得:“我活得幸福,有尊严。”
雍国萍是杭州朝晖街道应家桥社区的居民。她觉得很幸福是因为有个特别懂事的儿子, 觉得有尊严则是因为今年7月开始,她当上了社工,告别了整年拿低保的日子。
“哥哥、爸爸妈妈补贴我,国家养我,虽然很温暖,可总不是个滋味。”雍国萍总觉得,社工工作、680元的工资简直像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我才43岁,不发病的时候还能干点活,总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来赚点钱。” 这“大馅饼”是应家桥社区做的。
雍国萍身患癫痫,发病时会倒地抽搐,而她车祸中受伤的头部又经不住大冷大热,常常头痛,稍重一点的活她都做不了。现在,雍国萍每天的任务是照顾社区的4位老人,带她们出去晒晒太阳,聊聊天,买买菜,另外还在老年活动室帮工。这工作需要时间和爱心,却不太费力气。
“老人都很喜欢小雍,夸她工作主动,有耐心,”应家桥社区负责民政工作的王亚敏告诉记者,助老助残员是朝晖街道今年7月新推出的一种公益性岗位,工资由社区承担,“雍国萍珍惜这份工作,是我们最开心的事。”
董国良,46岁
我们总算“摘帽”了
傍晚6点,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工作了一天的人们都匆忙赶着回家,董国良却穿上旧西服,准备去上班了。
今年46岁的董国良是中北公寓的保安。几年前,他和妻子孙小英双双失业在家,连儿子的学费都成了问题。
“我做了30年的油漆工,肺部不太好,又有高血压,年纪大了做不来了,但因为我只有小学文化,只好到处打零工。”董国良说。
董国良所在的杭州朝晖街道玉公桥社区负责劳动保障工作的小张介绍说,社区工作人员经常到辖区内的企事业单位沟通情况,有时候都是利用私人关系来帮助社区里的失业人员实现再就业。
董国良就是这样得到这份工作的。在家待了4年之后,他重新上岗,成了中北公寓的一名保安。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安排的是中班,而且上班地点离他家只有10分钟的路程。而孙小英也在社区帮助下在好又多超市找到了工作,每月有900多元收入。
“我们总算摘掉了‘零就业’家庭的帽子了。”董国良笑得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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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万失业人员
明年要再就业
“今年杭州已经在下城、江干和萧山三个区进行了‘充分就业社区’的试点工作。明年,这一工作将在全杭州铺开,基本消灭‘零就业’家庭。”
杭州市就业服务局副局长黄小昶说,由于“零就业”家庭是个动态的概念,杭州究竟有多少个这样的家庭,目前正在调查摸底,但通过“充分就业社区”的创建等工作,“让失业人员的95%以上能达到就业,基本告别‘零就业’家庭,这是一条底线。”黄小昶说。
杭州市2007年“破七难”的20项举措中提出,明年全市将新增城镇就业人数13.7万人,帮助城镇失业人员实现再就业9.1万人,其中就业困难人员2.2万人;再就业培训4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