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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0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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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9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直勾勾、色迷迷之类
■朱国良
  对于看不惯、看不起的小人,鲁迅先生的做法是“最高的轻蔑是无言,甚至连眼珠也不转过去”。以我之经历和实践,这一招,有奇效、有实效,对于“得意狐狸强似虎”的势利小人,对于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的市侩伪者,应该是正眼都不屑去看上一眼,以表示唾之若痰、弃之如履的态度和立场。

  注意眼晴不去看人,不应只局限于此。在相互交往,大家相处,出门在外,街头漫步的日常生活中,也应该是这样。这显然是一种修养和教养。契诃夫说:“有教养不是吃饭不洒汤,是别人洒汤时不去看他”。这个要求,显然是没有什么高度的,但不少人做起来却是烦难。首先是传统的劣根性还时不时地在起作用。过去,中国人是喜欢看杀头的,人家已经是悲切切地在望世界最后一眼,要走向黄泉路了,你还伸长脖子看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那真是残忍得可以了。沿袭下来,延伸开去,喜欢当街直勾勾地看夫妻吵架的,盯住看别人出了洋相,闹出笑话的,往往司空见惯。

  对于一个丑人,多看几眼,也是一种残忍。对于一个洋相,盯住不放,也如刀子割肉。有人用自行车驮着一箱苹果,捆绑不够结实,致使散落一地,这时你不去帮他,就别停下脚步叉起手去看着他的面红耳赤和心慌意乱。

  还有的人看到漂亮的女人,就迈不开步,走不动路,眼睛会直勾勾地从头扫到脚,还会色迷迷地盯住对方,一副想生吞活剥的样子。本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不是想干肮脏的勾当,多看美人几眼,以示爱慕之心,也未尝不可。但“色迷迷”之状,直率倒是直率的,毕竟不是君子之风。在如此这种“淫色”的看顾之下,大凡正经女人都是讨厌之极的,心里不在恶狠狠地开骂才怪呢。这样的“色迷迷”,用上“俗不可耐”四个字是十分恰当的。

  在不少时候,收住自己的眼光,其实就是一种学养和内涵,也是一种朴诚和厚道。行文于此,不禁想到梁实秋先生曾写过的一件趣事: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各居桌子一端吃包子,其中一位咬得太狠,把汤汁溅到了对面客人脸上,被溅着的那一位却不动声色,连眼睛也不转过去瞧他的狼狈相。堂倌在一旁看不下去,赶紧拧着热毛巾递过去让他擦脸。客人则徐徐曰:“不忙,不忙,他还有两个包子没吃完呢”!一句轻松诙谐的调侃,一副目不转睛的神态,一种悄悄的提醒,一份大度和包容,让人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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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D0010 直勾勾、色迷迷之类 ■朱国良 2007-1-9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