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车缓缓地开过来，人们眼睛一亮，纷纷挤了上去。有些人甚至是在后面的人的推挤下，不知不觉上了车。对于年轻人，这自然是小事一桩，但对那些年过花甲、白发苍苍的老人呢？他们本身已行动不便，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但似乎很少有人看到这个，大家依然奋勇地挤、挤……“上来吧，上来吧！”又是这种熟悉的声音。有时我禁不住想，老人乘车时的境遇，和中巴车售票员的拼命招徕是不是有着必然的联系。

　　多年前一个夏天，我就有过一次痛苦的乘车遭遇。那年夏天，天气十分闷热，我和母亲两个人在车站等车。不一会儿，一辆黄面包车开了过来。司机打开窗户，探出头说：“上来吧！”母亲眼睛对着车厢扫视了一下，只见狭小的车厢里早已坐满了人。母亲原本想要拒绝司机的：“这么挤，我们不上，再等等好了。”“你还等，不会有很空的车了，你再不上，我就要开了。”母亲看看车，又看看我，一下子拿不定主意。只有司机一个劲地催，于是母亲对我说：“算了，挤一挤吧，只要能到塘栖就行了，反正不需要几分钟。”最后，我们上了车。

　　车发动了，我刚上车，就觉得在这个挤满了人的狭小空间里十分难受，想要打开窗户透透气，却始终腾不出手来。车上人却越来越多。突然间，车子猛地震了一下，大多数人的头都与车顶相撞了。又一个急刹车，全体的乘客都向后倒，这时里面都是人撑着人了，最后面的那几个还紧紧挨着车后壁。仔细一数，在中间这个巴掌大的走道上，竟然装了20个人，远远超出了车子的规定载人数，一想到这点就让人害怕。

　　也许是司机的驾驶技术高超吧，这辆车竟奇迹般地到达了终点。人们匆匆下车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深深吸一口气，像是解脱了一样。我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第一次感觉能自由呼吸特别奇妙。

　　回想起在车中度过的时间，真是一分一秒都那么令人难熬。除了因缺氧难受以外，还让人胆战心惊，生怕中途会有什么闪失！那次乘车经历，真是让人感慨万千：人的生命可是只有一次，司机们应该多为乘客考虑一下，不要拼命揽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