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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3版:人文·图书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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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3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他是另一座“巴别塔”
■本报记者 文敏 文/摄
  美国大片《通天塔》(原名为《巴别塔》)是本届金球奖的大热门,就拍摄手法而言仍然不脱好莱坞大片套路,但主题和叙事方式的深刻性却有向欧片靠拢的迹象,这也是它能成为获奖大热门的一个重要原因。无独有偶的是,另一位名字与“巴别塔”一模一样的俄罗斯作家伊萨克·巴别尔的国际研讨会也几乎与此同时在上海举办,来自不同文学、语言的作家、评论家、学者和记者们因为对这位天才作家的共同爱好而坐到了一起,这是否也能视为人类心灵沟通的一次尝试呢?著名作家王蒙、陈村,著名翻译家戴骢,来自美国和以色列的学者,对此都点头称是。

  俄罗斯作家伊萨克·巴别尔1894年出生,18岁就发表短篇小说,是高尔基最器重的少年天才之一。在1923年至1924年这短短的一年里,巴别尔根据自己军旅生涯写作了震惊世界文坛的短篇小说集《红色骑兵军》。这本小说集连续重版8次,1928至1929年间出了德文、英文和法文译本。海明威是他最早的美国读者,他在报纸上发表评论说巴别尔的文字比他自己更凝练。

  俄苏文学对于上世纪五十年代过来的人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在卡秋莎和谢廖沙的异域故事中,中国读者读出的是一个光明的梦想,一个永不被阴影长期笼罩的理想世界。但俄罗斯著名作家伊萨克·巴别尔却是其中的一个异类。作为文学家,他具有超乎常人的天赋,但作为一个常人,他却幼稚得像一个孩子。陈村说他的文字质感非常特别,他的小说像一幅幅油画。作为作家,很想看到另一个作家怎样把难以发展下去的故事线索发展下去,而阅读巴别尔的作品常常给人意外的惊喜。比如巴别尔写到一对父与子的激烈冲突,儿子要把老子给废了,写得惊心动魂,很多小说家会对此情节给出一个合乎情理的解释,而巴别尔却只是写出一种状态、冲突,不作任何解释。但作为一个真正伟大的作家,他的悲悯之心却无处不在。“巴别尔的小说是读不快的。”这就是陈村最大的感受。王蒙也是巴别尔的爱好者,他曾说阅读巴别尔的作品宛如进入伊甸园。对此陈村表示怀疑:你阅读巴别尔的作品有种种其他的感受我都能理解,唯独不能理解像是走进了伊甸园的感觉,因为他的作品实在是太严肃太沉重了。两代作家,同是巴别尔爱好者,却读出了相反的寓义。

  来上海参加巴别尔国际研讨会的有以色列本·古利安大学的兹赫教授,他是国际公认的巴别尔研究大家,1979年在英国牛津大学获得博士学位,论文即以巴别尔研究为题,从那以后他全身心地致力于研究巴别尔生平及艺术。他通晓俄语、英语、德语、希伯来语和意第绪语五种语言。他对巴别尔的每一个字都烂熟于心,对东西方巴别尔研究的每一个领域都了如指掌。还有美国新泽西州罗格斯大学的爱文思教授,她是巴别尔1920年日记英译本的编者,也是国际著名巴别尔研究专家。她从美国耶鲁大学获得博士学位,长期从事俄国文学研究和教学工作,她说自己来这次研讨会是作为一名普通的爱好巴别尔的读者,而不是学者。她在读大学本科时,因为学习俄语而接触到巴别尔的作品,一个美国女孩,竟然从此对遥远国度的一名作家无比入迷,甚至远赴俄罗斯追寻巴别尔的踪影,千方百计见到了巴别尔的遗孀,看到了珍贵的原始资料。从此她成为一名专门研究巴别尔的专家。

  人民文学出版社继成功编辑出版俄罗斯文学大师伊萨克·巴别尔的《骑兵军》和《巴别尔马背日记》之后,现在隆重推出他的《敖德萨故事(插图本)》。巴别尔的敖德萨故事系列创作于《骑兵军》之前,讲的是男欢女爱、朝代更替的传奇。在此系列中,巴别尔找到了一种自由松弛、回旋往复的叙事语言,兼具敖德萨市井土话的机警俏皮和犹太民间文学的幽默乐天,成为第一个跻身俄语文学世界的犹太作家,随即他才创作出无与伦比的《红色骑兵军》,一跃而成文坛巨匠。这时,他已经是一位成熟的文学大师了。他还创作了有关童年、少年及青年时代的故事,也以敖德萨为背景。他称自己的童年故事才是自己真正的文学遗产。其中的《我的鸽子窝的历史》、《初恋》、《醒悟》、《德德莫泊桑》等惊世骇俗的短篇小说经典,让人看到一个叛逆的犹太小学究怎样饱受读书升学练琴之苦,怎样认识书本外的世界,怎样顿悟艺术的伟力,怎样洞见创作的秘密和风险,最后怎样踏上革命的不归路……在中文版《敖德萨故事》中,这几组故事被结成一集,实际上包括巴别尔在《红色骑兵军》之前和之后的全部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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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图书新闻 D0013 他是另一座“巴别塔” ■本报记者 文敏 文/摄 2007-1-30 48257178002CE17348257272001DB072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