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夕阳下,爷爷与奶奶一起坐在椅子上,挑着毛豆,聊着家常。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在那慈祥而又温和的笑容中,我能感觉到那淡淡的话题与浓浓的爱意。
是什么可以使爱情那么长久,我问自己。
他们没有辉煌的恋爱史,没有华丽的婚礼,也没有代表爱情的任何物体。但他们就是如此平凡地在一起,一起了过一辈子。
其实,在现实中,他们会为了一点小事而争辩,会为了我而争辩,会为了某个人的一点小错误而争辩。但他们就是如此和谐地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我问自己,在现实中问自己。
40年前的他们,对对方一无所知。爷爷甚至谎报年龄。等奶奶嫁过来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爷爷已经30岁了,而奶奶只有20岁。年龄的差异,当时的欺骗,还有婆婆的不讲理,还有公公那需要长期照料的身体……一切因素,都可以造成一个家的分离。
但他们还是如此温馨地在一起。
从13岁以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终于,到了那一年———2005年。
爷爷被车撞了,一辆可恶的大货车,我清楚地看见那一滩又大又鲜红的血。我绝望,我害怕,我无助。
妈妈晕倒了。
爸爸忙坏了。
只有奶奶,只有奶奶镇定地守在爷爷身旁,随着救护车,一同消失在路尽头。
几分钟的事,我懂了。
当我赶到急诊室门口,看见奶奶焦急地等待时,我更懂了。
当我第一天拿着爷爷最喜欢吃的香蕉进爷爷病房,看见奶奶在为爷爷擦脸时。我完全懂了。
那是一种长久的爱情,没有激动的情节,没有定情的信物,没有酒席,没有洞房,但却有永恒的依赖。
老师说,当你长大后,遇到一个人说,爱你,你只需问他:“你能否爱我50年?”
我说,我不需要令人激动的爱情,只需要一个永远的、平凡的——我想到了一个简单的词语“感动”。
他们使我感动,使我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