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枚硬币的两面，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只要不输给美国队，就可以兴奋地宣布，形势是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我们还是世界一流，打世界一姐二姐，我们保持不败；但输给了美国，还是草台班子的美国，转眼就变成了继续不胜，狼狈不堪毫无机会。

　　也像一个人红光满面，健康状态有截然相反的两种可能，既可能是生龙活虎，也可能是觉悟不高，其他指标样样都高：只要守个0∶0，就可以隆重宣布，王海鸣很能干，李飞宇是好人，给他们滴水之恩，他们一定会涌泉相报；但90分钟之后乾坤倒转，很多问题，领导都得“再考虑考虑”。

　　一个医术不高胆子也不大的江湖郎中遇上疑难杂症时也是一样的，还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自己已忙得满头大汗，感叹一声：“这病，邪门了！”其实，病人可能根本没病，不过是存心来寻郎中的开心。马良行，克劳琛，李飞宇，你能说他们是真病还是假病？

　　大致与王海鸣在广州被美国队打回原形同步，马良行在上海神清气爽地出院。小马哥说自己“精神很好，只是感觉有点疲劳。”这是间接普及血管瘤的病理知识：微恙，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疲劳？风雨一肩挑的王海鸣疲劳不疲劳？耍酒疯被媒体逮个正着的李飞宇疲劳不疲劳？顾问了几天还来不及品尝粤菜味道就打道回府的克劳琛疲劳不疲劳？

　　这是A、B卷，答案有两套，不过不算创举。瑞典足协对一个主教练不放心的时候，是给他再配一个，搞双轨制。中国足协对马良行不放心的时候，给他配三个，凑满一桌，议事时像元老院，娱乐时像斗地主，可以相互促进，也可以相互监督。

　　看起来这个设想非常美好，实际上寸步难行，跟中世纪欧洲游医在山羊身上弄个口子，往病人身上输血同理——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了，器官移植都没有解决排异问题。所以，马良行忽病忽好，克劳琛忽冷忽热，李飞忽昏忽醒，王海鸣忽灵忽不灵，都没什么蹊跷，因为都不会有大碍，这好比做选择题，总共四个答案，最稳妥的办法是，一个个试过来，总能蒙对一个吧？         ■七 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