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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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0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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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她,她才脆弱
· 餐桌上的第二双筷子
· 今天没有不快乐的事
· 父母要的过年礼物
·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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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餐桌上的第二双筷子
■夏友超
  国庆回家,吃饭时发现母亲的桌前依然多摆了一双筷子。看着她不停用那双“专筷”给我夹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令我愧疚的一幕……

  那年暑假,我拿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英语单科还得了满分。母亲高兴得杀了一只鸡。那时农村只有逢年过节,或是家里来客时,母亲才舍得杀掉她养的鸡。吃饭时,母亲理所当然地顾惜我这个“苗条”儿子,不停将鸡块夹至我碗中。从小到大,我习惯了有丰盛饭菜的时候母亲将我的饭碗堆得满满的,而她自己却只是吃点鸡头、颈脖之类。当时心想,自己都长大了,还能像以前一样对母亲的给予来者不拒?于是,我张口来了一句:“妈,您这样不太卫生吧?”

  话刚出口,我立刻意识到那句话对母亲简直是晴天霹雳——做儿子的竟嫌母亲的筷子不卫生?我知道自己本意并不是这样,只想她多吃点,错在出语太快,表达有误。覆水难收,我知道自己怎么也无法收回那句令母亲误会而又很伤人的话了。

  餐桌静悄悄的,只听见我的心砰砰直跳。我不敢正视母亲,眼睛直盯着那双正夹起一块鸡肉的筷子,不停地抖动着,“啪”一声坠进碗里,汤溅洒到我的面颊——好烫好烫。我又偷偷透过发间的缝隙瞅了母亲一眼,只见她低着头,一语不发,面色苍白。那一刻,我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那般不懂礼貌,说话毫无分寸。

  整个下午,我和母亲都缄口沉默,仿佛彼此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晚餐,我也没有见到中餐剩下的鸡,只有一道蔬菜和咸菜。我很期待母亲突然间大声骂我一顿,但母亲只在我吃完后收了餐桌,洗刷完就进房间。夜里躺在床上,我看着墙上刚贴的“三好学生”,带着自责的泪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我下楼来到厨房。母亲“冷冷”地对我说:“锅里炖了桂圆,快点洗脸趁热吃掉。”那一刻,我决定做点什么去挽回母亲的坏心情。从锅中端出那碗桂圆,喝了一口汤后我当着母亲的面吐了出来。母亲见状,忙问缘由。我很严肃地说:“桂圆坏了,这汤倒掉吧。”接着便装出要倒的动作。母亲忙从我手中夺过:“这么好的桂圆,怎么能倒掉,我来喝。”看着母亲一口一口地喝着,我立刻舒畅万分。

  早餐吃饭的时候,母亲又端出昨天剩下的鸡块。我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也施出了新招——用第二双筷子给我夹菜。看着母亲又将一块块鸡肉夹至我碗中,我真正领略到母爱是世界上最深最永恒最无私的!

  编者按:本版稿件来自晚潮交流论坛“晚潮笔会”(qbbbs.zjol.com.cn),对稿子有评论或欲与作者交流的读者,请移步至晚潮论坛发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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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D0010 餐桌上的第二双筷子 ■夏友超 2007-2-7 48257178002CE1734825727A0026B0BC;48257178002CE1734825727A002FDB45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