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国际米兰敢卖,我就敢买。”朱骏的这句话,几个月前曾被认为是“口出狂言”, 而早春二月,突如其来吞并申花的大手笔,让人再次见识这位行事风格都酷似NBA小牛队老板库班的中国足球新贵作风。
从电脑盲到网游富豪,从足球盲到足球老板,41岁的朱骏身上的一切无疑带有强烈的神秘感。
朱骏究竟何许人也?
■一个以职业标准要求自己的球迷
以41岁的“高龄”,每周要与专业队员一起训练,还勒令队员不许让,“否则扣钱”,还梦想着穿上国家队的球衣,这就是一个对足球偏好到几乎痴狂的朱骏。
从菜鸟到业余高手
足球是一个团体项目,需要齐心协力的精神,从某种角度而言,朱骏这个商人,比大部分的中国职业球员更要深刻地理解这个道理。
“第九城市”——网络上著名的虚拟社区,当众多玩家在这个社区中“经营虚拟生活”的时候,他们或许会想到,第九城市的“市长”就是这个朱骏。2000年,“九城”获得了41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但在那个IT界的寒冬里,“九城”两个月就把风险投资烧光了。朱骏有一天在公司走廊的墙上贴了张纸条——“2002年2月18日,公司的命运会发生奇迹般的变化”。至于这个“变化”是什么,朱骏后来坦言他没有任何把握,“这是一个心理战”。那段时间,九城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为了让员工对朱骏和公司充分信任,不会踢球的朱骏组织了公司足球队。他保证,几个月后,这支球队要在市里拿名次。“我不会踢球,如果我能组织球队,并在比赛中取得成绩,员工们就会相信,我能带领他们走出困境。”几个月后,球队真的在市业余比赛中拿下了第一,朱骏也从一个不会踢足球的人,成为一个象模象样的前锋。“我把球踢进了,那就是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与此同时,九城果然在2002年到来之前就消灭了赤字,没有人还会追究那张纸条上的2月18日会发生什么,因为九城随即引进了网络游戏《奇迹》,盈利模式迅速打开……
每周都要专业训练
摆脱了危机,有了新爱好的朱骏,开始不再满足于踢踢业余比赛。到了年底,朱骏和朋友个人出资收购了原上海天娜队,并更名为“上海九城”队,参加次年乙级联赛,朱骏自封“总教头”,球队比赛的时候,他就坐在教练边上。那个时候,他完全不是一个IT精英,也不是什么董事长、CEO,他就是一个敲起二郎腿、骂粗话的男人。
朱骏自己不玩足球电子游戏,但是他喜欢在教练席上过“足球经理”的瘾,后来干脆直接踢上两脚。每周,他开着在整个上海也不多见的宾利豪华车,前往郊区的训练基地,换上自己的一套专业装备,跟球员们踢上一场,并且事先打好招呼: “谁也不许让着我,要不然就扣钱!”陪老板踢球,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虽然没有写进球员们的合同中,但是从最早的乙级队九城到甲级队九城再到中超队的联城,始终都存在。年已不惑的朱骏,并没有暴发户的大腹便便,在足球场上的流汗成为了他调节生活的一种方式。“我的水平,职业里面当然是业余的,业余里可算是职业的。” 小牛老板库班虽然每场比赛都亲临现场,可是要论身体力行,估计比起朱骏来还得甘拜下风。
梦想要穿国家队服
在足球方面,朱骏对于欧洲联赛、世界杯都不是那么热衷,他喜欢自己亲身体验。熟悉他的人透露,朱骏的梦想——而且也仅仅可能是梦想——就是身着中国国家队的球衣参加正式的国家队比赛。当上海九城刚刚冲上中甲,初入职业足坛的兴奋让朱骏多少有些技痒难耐,于是他告诉采访自己的记者,希望他们在媒体上呼吁一下,让足协给自己一点特殊政策,不参加体能测试,直接获得上场比赛的资格。“每场比赛的最后15分钟上场,我不会踢得比他们差。哪怕让对方感觉是11打10,对方也不会吃亏啊!”
自然,这个愿望不可能成为现实。不过朱骏对于足球的疯狂,旁人总是很难理解。
■一个敢拿中国足球当投资的商人
他熬过了IT的寒冬,却又在中国足球的低谷中义无返顾地进入。他否认这完全是出于个人喜好,因为“我是商人,现在入市,正是抄底的时候”。
炒作百万赢球奖
朱骏是一个商人,当初,他利用自己智慧的小纸条让第九城市度过了冬天,如今在足球界,他也在尝试着以自己的节奏开拓新领地。足球界中有不少默认的行规,对于朱骏而言,完全不存在这样的条条框框。例如,申花队的赢球奖金一般是60万元人民币,这在国内已经是比较高的水平。当福布斯富豪朱骏第一次为联城队开出百万的赢球奖金时,引起了沪上大街小巷的议论。朱骏非常得意。“整个上海滩上都在议论着联城,这必然让球员们达到一种亢奋。”
面对有人说他在许诺永远不可能兑现的诺言(联城赢不了申花),朱骏更是打出了一张令人惊讶的牌:他公开宣布——“如果申花在德比中赢球了,那么我给申花球员发10万美金!”大部分人都承认朱骏“的确是炒作高手”,还有不少人认为“朱骏就是一个疯子”。
张口质问谢亚龙
库班最显著的特征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经常攻击对手或裁判。这点上,朱骏有过之无不及。他的惊人之举是在作为中甲九城队老板时发生的。2005年的3月份,谢亚龙第一次来上海考察,三家中超俱乐部均待为上宾,只有朱骏在他中信泰富30楼的办公室里不但不买账,还张口训斥“龙王”。朱骏直接质问谢亚龙,“你们中国足协到底在干什么,你们把中国足球都搞成什么样子了?”
按照这位从留美海归的理解,足协就应该是为职业联赛服务的。只是,这样的言辞,即便外表儒雅的谢亚龙涵养功夫再出色,也多少有点下不来台。原本一个多小时的会谈被临时缩水到10多分钟。事后在场的人透露,朱骏连茶都没有给龙王倒上一杯。
最大对手是宋卫平
不肯轻易认输的朱骏,会拿曾5:1大胜山东的战绩沾沾自喜,同时也会有一些别人难以捉摸的思路。在去年,他就没有把山东、申花放在眼里,却认为自己球队的最大对手将是当时还在中甲的绿城队,而如今,当宋卫平的球队终于冲上来的时候,不少人开始佩服他的这个判断。“我相信浙江绿城进入中超,能够改变中国足球的很多东西,老的中超格局可能会受到冲击。”朱骏尊重的理由是,“他们已经勤勤恳恳地经营了很多年,是到了出点成绩的时候。”
究竟是个人爱好,还是投资成分居多?
“个人投资和战略投资,对于我而言,这两点都存在。现在是中国足球的低谷,入市正是时候。”这就是一个商人朱骏和一个球迷朱骏的足球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