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来临之前总是悄无声息。昨天,杭州阳光明媚。浙医二院脑外科病房里,40岁的父亲陈余庆却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病床上痛苦呻吟的儿子。12天前,14岁的大儿子陈威君骑自行车带着9岁的表弟去同学家玩,在山路上不慎掉入落差3米的溪沟中,脑子重创。
听陈余庆讲,儿子3月5日那天刚醒过来,昏迷了整整10天,昨天刚可以进流食。现在,威君身体的左半边还有知觉,可他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像个婴儿一样,以哭闹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感觉。
而此前,这个原本就清贫的家刚刚遭遇了火灾,房子和家当全烧光了。当时,是14岁的陈威君及时发现,抱出了弟弟,叫醒爷爷奶奶,才没造成更大的伤害。
陈余庆这些天一直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他必须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因为儿子的命还需要靠他四处筹钱来维系。
年前家中遭恶火
陈余庆是天台县三州乡牌门村人,年迈的父母一个长年患病,一个脑部受过撞击,两个儿子是家里的希望。大儿子陈威君是三州乡中心(希望)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是学校里有名的跳高能手,平时担任班里的体育委员,活泼懂事。而整个家庭的经济支柱就是陈余庆夫妇,他们在宁波以木工为生。
年前,陈余庆家刚遭遇了一场火灾,老屋的家当被烧了个精光。要不是大儿子陈威君发现及时,家里人怕也要遭殃了。
今年2月1日凌晨1点左右,村民们早已进入梦乡。突然,邻居家蹿出了熊熊火苗,并殃及了陈余庆家。陈威君首先发现了火情,他马上叫醒正在熟睡的爷爷奶奶,然后抱起弟弟,一家人仓皇逃出了火海。人是保住了,但所有的家产都被大火吞噬了。
当时,陈余庆夫妇都在宁波打工,听到消息后,两人立即赶回家里。到现在,一家人都只能借住在亲戚家的老房子里。
连车带人滚入溪沟
2月23日也就是正月初六那天下午3点,陈威君骑着自行车,带着9岁的表弟去同学家玩,结果在离村口约2公里的山路上,转弯时车子失去了平衡,连车带人滚下了路旁近3米深的溪沟。两人都是头部着地,脑部受到严重损伤。
两个孩子被紧急送到了天台人民医院。9岁的表弟经过抢救,过两星期口齿就会好转。而陈威君因为病情十分严重,第二天就被转到了浙医二院,至今仍不能开口说话。据医生所讲,今后能不能开口说话还是个未知数。
背上沉重的包袱
牌门村是个偏僻的山村,交通极为不便,村里的经济条件也比较差。
陈威君的班主任安春仙老师讲,威君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属中上水平,与同学关系不错。陈威君很懂事,由于父母都在外打工,爷爷奶奶年纪大、身体又差,家里洗衣、烧饭这样的话经常靠他做。
火灾发生后,班里的同学自发组织了捐款活动。山村经济条件差,当同学们将募捐到的208元钱交到陈威君手中时,陈威君含着泪水说了一句:“谢谢同学们,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又出了这样的意外。
牌门村委主任张式山告诉记者,目前村里正在为陈威君进行募捐活动。学校也准备在全校范围内开展捐款活动。但,对陈威君的巨额医药费来讲,这些捐款无疑是杯水车薪。
威君的爷爷奶奶还不知道孩子情况有这么严重,因为怕对他们刺激太大,陈余庆一直没敢告诉他们。可是,巨额的医药费已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到现在已花费了六七万。医院里每天都要花费三四千元,这差不多是家里半年的积蓄。如果还有钱可以筹到的话,陈威君重新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多一成。
有好几次,这位父亲想偷偷躲到厕所里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