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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008版:每日新闻·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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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的可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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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1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温州志愿者季节,加入中科院科考队,经历50天难忘之旅——
我看到的可可西里
■本报通讯员 黄之宏 本报驻温州记者 苗丽娜 本版图片提供 季节
  有朋友问季节:明知道可可西里那么危险、艰苦,为什么还要去?

  季节回答:我曾被电影《可可西里》深深地感动,我有一种探索可可西里的冲动。可我当不了科学家,我也没有钱,不能自己组织后援保障进去,那我就用志愿者的方式,不仅帮助了别人,也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昨天下午,当记者坐在季节这个帅气小伙子面前时,实在看不出他已经经历过可可西里这个“生命的禁区”。

  2006年10月13日,中国科学院可可西里科学考察队61人从西宁出发,向青藏高原腹地可可西里无人区挺进,进行50天的综合科学考察征程。此次科考对青藏高原的隆升、可可西里地区珍贵资源和植物生态分布、藏羚羊的生态习性及冬季的分布等进行研究,积累了大量原始数据,完成了继1990年可可西里综合科学考察以来可可西里地区最大规模的科考壮举。

  科考队队长、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研究员丁林表示,由全国各地征集选拔出的可可西里志愿者,是协助科学考察顺利完成的重要力量,他们也是队伍中唯一以征程本身为价值的人。在为期50天的科学考察中,志愿者担负着整支可可西里科考队伍的后勤保障。28岁的温州青年季节,从众多报名者中入选,成为11名志愿者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浙江省唯一的志愿者。

  为了这次可可西里之行,季节辞去干了近5年的收入丰厚的汽车销售工作,因为他觉得,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走进可可西里,一切都值得抛弃。

  “顶”过了两天高原反应

  2006年10月18日,我们到达海拔4800米的库赛湖——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腹地,高原反应突然来袭,我们集体经历了最为严重的一次挑战。

  到达目的地,志愿者负责搭帐篷。当我刚打开车门,脚踏在地上的一刹那,脑袋就“轰”地一声炸裂,耳膜轰响,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心跳。我忘了自己为什么下车,自己要做什么。

  “扎营!”我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平时扎营,对我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此刻却成了生命的历险。每动一下,五脏六腑都在翻滚,胃随着喘息蠕动起伏,眼前一片模糊……喘了很久,才慢慢好起来。

  在帮助整个营队安顿好之后,我已经没有力气给自己搭帐篷。只拿了一个睡袋,躺在车里。那一夜,根本睡不着。其实我手边就有氧气桶,但是,只要吃过药或者吸过氧,就等于失败,难道每到一个新的海拔高度都要吸氧吗?为了胜利,顶住!

  我咬紧牙关,顶着。第二天,第三天,终于我“顶”过去了,适应了高原气候。

  深夜,车陷在路上

  在可可西里无人区腹地,根本没有路,只要车能按照一定的方向开过,就成了路。

  我熟悉各种车辆的性能,所以,我的任务是为考察队开车穿越、救援、营地环保高山协作等后勤保障。

  这次进入可可西里的21辆车,除我和另一志愿者的车是自己的,其它的全是租过来的。车队第一辆车是向导车,第二辆车就是我的车,因为我比较熟悉车况,知道怎样的路面能承受怎样的车辆重量和能经过几辆车。我一路负责报告车队进程和路面状况。车队配了20个备胎,从可可西里出来时,无一完整。

  最令人恐惧的是晚上行车。晚上车间距拉大,所有的车成单行行进。空旷的高原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一丝光线,车上的人一旦不说话,整个车就陷入了一个黑暗而寂静的黑洞,人开着车,越来越觉得可怕,这时,我们就会放些音乐。

  有一天夜里,我的车陷在路上,对讲机又没电了,车队已经走远了。在那样的荒凉之地,我真的害怕了。一直到夜里11点多,救援队伍才找到我,那时,才感到什么叫“松了口气”,什么叫“找到了组织”。

  学说温州话成乐趣

  可可西里的美丽无法用语言形容,它是一片净土,人所行走的每一处都是处女地。哪怕爬到营地边的小土坡,那份激动的心情也难以表达。

  在可可西里呆上五六天,谁都可以做到。然而在无人区呆上50天,不是人人都能忍受的。那种想出去的欲望,是一种折磨,让人的脾气变得暴躁,变得郁郁寡欢。而此时,志愿者们就成了科考队员之间沟通的桥梁,调节大伙的气氛。

  一到晚上,两个人一组,所有的人都进入自己的帐篷,由于帐篷搭得很近,我们志愿者就开始搞活动了。

  “大家一起来唱歌吧!”因为革命歌曲老老少少都能哼几句,所以成了无人区的流行歌曲,一个帐篷一句,慢慢传递着,嘹亮的歌声、欢乐的笑声在空旷的高原上久久回荡着。

  “季节,你的普通话怎么这么怪?小时候老师没教好吧?”大家一片哄笑。在科考队里,我年纪最小,大家平时喜欢拿我开玩笑。

  “我这可是标准的温州普通话,你们还学不会呢!”后来,我就教队友们学说温州话,这成了队员们工作之余的乐趣。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能用温州话念出自己的名字。

  狼群远远盯着我们

  虽然在可可西里,艰苦无处不在,危险无处不在,但艰苦的环境前所未有地磨砺了我们的意志。

  再美丽的风景也让人疲倦,再欣喜的经历也变得单调。日子久了,无人区恶劣的环境和气候考验着每个人。

  晚上在帐篷里睡觉,第二天整个帐篷就会结冰,我的眉毛和胡子上也会结冰。无论穿多厚的衣服,感觉只有一个字:“冷”。

  沙尘暴、暴风雪几乎每天都有,一到这时候,我们就不得不躲在车里,别无它法。

  除了可怕而多变的天气,在可可西里,我们还要提防野狼和偷猎者。科考的50多天里,偷猎者没碰到,狼倒碰到了。那天来了一群狼,远远地朝我们的营地观望很久,我们大家都很紧张,严阵以待。狼群和人群对峙了很久,最终,狼群转身慢慢走了,没对我们攻击。它们一走,我们全坐倒了:万幸万幸,真是后怕啊。

  在无人区吃“虾仁面”

  因为高原的气压低,菜很难烧熟。牛肉煮了半天,还是半生半熟,即使不习惯,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在可可西里呆了一个月后,我们的食谱固定在了牛羊肉和土豆、萝卜的排列组合上,水果和其它蔬菜都腐烂了。

  在可可西里的50天里,大家用几个关键词囊括了科考队的全部生活内容:琼达牌牛肉、方便面、斗地主、呼叫大本营、重大发现,还有一个:虾仁。

  琼达是藏族厨师,我们每天吃的半生半熟的牛肉就是他烧的;高原的开水永远无法把面饼泡开,方便面永远也无法变成“泡面”。“斗地主”,是大家除了学说温州话、唱歌以外的唯一娱乐。“呼叫大本营”是对讲机里传出外出科考队友的声音,这句话一来,就意味着平安无事;“重大发现”是所有队员包括志愿者和司机在内最为期待的字眼,科学家嘴里的这个字眼,成为此行价值的见证。

  至于虾仁嘛,那就是我的专利了,后来成了我的“外号”。我出发时,带了一大袋温州虾仁,到了可可西里,这些虾仁就成了最奢侈的食品。每次吃方便面时,放一粒在里面,也算是吃了一碗“海鲜方便面”了。吃碗这样的面,成了我们莫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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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每日新闻·亲历 A0008 我看到的可可西里 ■本报通讯员 黄之宏 本报驻温州记者 苗丽娜 本版图片提供 季节 2007-3-10 钱江晚报a00082007-03-1000021;48257178002CE1734825729900472B11;钱江晚报a00082007-03-1000020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