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瑞士巴塞尔，我们前往苏黎世采访。瑞士国土面积4万多平方公里，不及浙江省一半，所以城市之间，三个小时内肯定能够抵达。果然，我们车行一个半小时，便进入了苏黎世市区。苏黎世是苏黎世州首府，是瑞士第一大城，最重要的工商业城市，也是全欧洲最富裕的城市。苏黎世位于阿尔卑斯山脉北面、形如桑蚕的苏黎世湖的东北端。湖面于此变成狭长的水道，向西北绵延流去，这就是最终注入莱茵河的利马河。苏黎世城就在利马河的两岸。苏黎世在克里特语里的意思是“水乡”。早在2000年前就已形成村落，1218年成立城邦，1351年加入瑞士联邦。到18、19世纪，苏黎世成为瑞士讲德语民族的文化教育和科学中心。

　　苏黎世大学是瑞士最大的大学，它与设在苏黎世的联邦高级工业学院都是世界上名闻遐迩的学府。1848年苏黎世把首都的地位让给了伯尔尼，6年后在这里开办了国立高工，似乎是对苏黎世的一种补偿。两所学府都在利马河东面、老城区北部一块高地上。两校校舍楼分布在两三条街道互为邻里，形成一个小小的大学区。许多著名的科学家，包括爱因斯坦都在这里学习和工作过。

　　金融之都

　　银行遍地富甲天下

　　我们把车停在苏黎世湖边，就去观赏市容。苏黎世地处从法国到东欧和从德国到意大利的商路要冲，又是水陆空交通枢纽。工商业历来兴盛，在中世纪，便是阿尔卑斯山以北的丝织业中心。现在它的工业仍占全国第一位，机器制造业占全国生产总值的3／4。

　　苏黎世是重要的国际金融中心和黄金市场之一。这里集中了350余家银行及银行分支机构，其中外国银行近70家，故享有“欧洲百万富翁都市”的称号。享有盛名的苏黎世交易所建于1876年，其成交额在西欧交易所中居前列，最高峰时有70％的证券交易在此进行。

　　到苏黎世的人总不免要到班霍夫大街走走。大街位于利马河西侧，是全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北起火车站（“班霍夫”即“铁路车站”之意），与河道大致平行，由北而南直达湖畔。我们漫步街上，只见大街两旁高楼林立，细看招牌，大多是私人银行。导游小高告诉我们，班霍夫街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富有的街，每年从这里调动的资金，都达到了令人难以估计的天文数字。

　　文化名城

　　列宁侨居完成巨著

　　苏黎世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拥有20多个博物馆，20多个图书馆，100多家画廊、音乐厅及歌剧院，文化艺术氛围非常浓厚。16世纪时，茨温利在苏黎世发起宗教改革，使这个城市成为新教派的重要中心。历史上苏黎世还曾吸引过许多名人，从大文豪歌德、音乐家瓦格纳到小说家托马斯·曼，从科学巨人爱因斯坦到“潜意识”派创始者乔埃斯以至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都曾来这里定居，开展各自的活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称为“达达主义”的颓废艺术流派，也是在苏黎世一家小餐馆中诞生的。

　　1910年列宁侨居苏黎世时，就利用这里的丰富资料撰写了不少有名的著作。列宁著名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高阶段》一书，便是在这里写作完成的。1917年，列宁及其战友就是从这里登上有名的“封闭列车”经过德国回到革命风暴中的彼得格勒。

　　从班霍夫大街南头向东，有一座大桥跨到河的东岸。大桥正好在湖水入河的出口，在这里可以观看湖上秀色。转身向北看，左（西）岸边最大的建筑是馥劳教堂。利马河东岸，正好面对馥劳教堂的地方是苏黎世大教堂。此地原有一座9世纪的教堂，后来在1100～1250年间改建成今天的大教堂。大教堂一对高耸的塔楼是15世纪建造的，整个大教堂是苏黎世城的重要标志。

　　苏黎世大学

　　陈寅恪曾在此留学

　　我们终于进入了苏黎世大学采访。照例绿荫森森，照例没有围墙，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紧邻的是苏黎世联邦高工，与苏黎世大学齐名，我国留瑞的近千名学生中约一半在这两所大学深造。

　　苏黎世大学是瑞士历史最悠久的大学之一，是规模最大、声誉最高的研究型大学。成立于1833年，现有在校生近27000人，教师2000名，其中350位教授。全校主要的系科为：法律系、经济学系、医学系、艺术系、自然科学系、神学系、兽医学系，以商管类研究生课程闻名于世，与维也纳经济管理大学共称欧洲之首。苏黎世大学的免疫学、人脑研究和分子生物科学享有世界知名度。第一届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便从这里走出，X射线的发现者伦琴是苏黎世大学的高材生。著名数学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曾两度在此任教。

　　爱因斯坦1879年生于德国巴伐利的马而姆，在慕尼黑的阿劳和苏黎世综合理工学院求学。1901 年取得瑞士国籍，在瑞士专利局任检查员，同时，开始发表理论物理学的早期论文。他的特殊相对论和一般相对论使他成为举世闻名的科学家。1909年，他任苏黎世大学教授，1911年任布拉格大学教授，1912年再回到苏黎世大学执教。1921年获诺贝尔物理学奖，毕生致力于将量子理论与广义相对论结合起来的尝试，二次大战后，极力主张原子武器的国际管制， 1955年，他在美国新泽西州的普林斯顿病逝。

　　苏黎世大学汉学系建于1950年，是瑞士大学中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汉学教学与研究机构。

　　我国著名的学者陈寅恪1910年考取官费留学，曾就读于苏黎世大学，后任教于我国的清华大学等著名高校。1926年6月，他只有36岁，就与梁启超、王国维一起被聘为研究院导师，并称“清华三巨头”。他当时在国学院指导研究生，并在北京大学兼课，同时对佛教典籍和边疆史进行研究、著述。

　　我们来到苏黎世大学的图书馆，走廊里有不少名人雕塑，问当地的一位教师，果然，在苏黎世大学，塑像大都是为该校著名学者或教授所立，没有一座是为某任校长所立。

　　苏黎世大学图书馆的设计十分人性化，中间的大厅竟然摆放着数十张圆桌，乍看有点像食堂，一问，果然是供师生们休息用的，只是不能吃饭，只供喝咖啡吃茶点。

　　小高带我们去参观旁边的一个会议厅。这可不是一般的讲堂，他指给我们看墙上的一块铭牌，原来是二战时期盟国的巨头，英国首相邱吉尔曾来此地演讲。1946年9月19日，邱吉尔在苏黎世大学演讲时首次提出了“欧洲联合”的概念，呼吁：“欧洲国家放下过去的仇恨，追求永久和平，而创造出《欧洲合众国》（United States of Europe）。”欧洲从战后走到了今天，邱吉尔的这次演讲，无疑具有历史开创性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