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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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7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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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2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有龟 虫 相伴
■李瑜洁
  很多时候我们是孤独的,别人不可能整天与你相伴,亏得有身边一些小动物,我们的日子才不至于太寂寞。看在这样的情份上,我总是要脚下留情,或是手下留情的。

  乌龟美人

  如果说近三年的时间,很多时候都只有一只乌龟稀里哗啦的爬动声陪着你,就算又冷血又丑原先再怎么不喜欢它,你也会对它有感情的。我一直认为乌龟这一类动物,就算你给它喂了一辈子的肉,它看见你,还是会把头缩回去,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有什么意思?我是宁可养鸡的,鸡跟你混久了,饿的时候,看见你就会咯咯咯地围上来,这也是一种回报。大多数的时候,我做事还是想有回报的。

  这乌龟被带它回来的人养在洗衣的塑料盆里,想到别人家乌龟的待遇,我有点可怜它。想过要给它买个鱼缸,但因为总是没有多余的钱而作罢。除这些之外我对它简直是视若无睹,就算没人给它喂食我也无动于衷,决不会产生对狗和猫一样的同情心。只有一次,一整天心情都特别好,我经过它的盆子时看见它把头缩了回去,就蹲下把它翻了个仰面朝天,敲着它硬梆梆的肚子冲它“喂喂”地打招呼。它当然不会把头伸出来。带它回来的人说:“你会把它淹死的。”我说:“是么?那海里和河里的乌龟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这是罕有的围绕它发生的小插曲。但日子总会久了的,日子久了有些东西会变得模糊,日子久了也有些东西会变得清晰。后来在我的眼睛盯着电脑或书本却老出神的时候,我渐渐能听到它稀里哗啦的爬动声。我竖起耳朵听,它在使劲用爪子往外爬,有急有缓,有时是“哗—哗—哗”,有时是“哗哗哗”。它本能地不想被困在这样的一个盆子里,谁都不想,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它的爪子不够锋利,所以从没能够爬出这个盆子。

  我想我是能够帮它的,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我把它捡出盆放到地上,故意走开。过了一会儿,我再去看,它已经不在那里了。没有了它的爬动声,感觉上却有些无声胜有声的味道。有时候也能听到它的声音,比如能从扔在画桌底下的废纸里听到它经过时发出的“哗哗”声,它也会爬到家里简陋的鞋架上,弄翻几只鞋子。这时我便会心一笑,对它说:“噢,知道了,你在那里。”我管它叫美人,同母亲因为宠孩子叫他“狗剩”之类是一样的意思。

  人们把日子分成一天一天,是希望每一天都不一样。我从那些日子里走了出来,因为我不能算是那龟的主人,所以它还留在那里。它会怎么样呢,它的寿命那么长,却得过着一百年如一日的日子,真是难。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它了,我希望它能好好的。

  冬日里的最后一只蚊子

  2006年是暖冬,在十一月底,我刚搬到这边来时,半夜居然有蚊子出没。“嗡嗡嗡”,不知道它是不是想吸我的血。我嫌脏,尽管它在我的头顶绕着圈儿骚扰我,我也不想伸手打死它,而且它到底没吸我的血,所以我和它居然相安无事。

  我睡眠一直不好,虽然不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至少也有半宿不得安眠。我们这里不是市中心,到了深夜连汽车的喇叭声都没有。可是对我来说太静了反而不好,脑袋像台放映机,白天没空想的某些事都会一幕幕的放给你看。但我发现如果听到它在我耳朵边,这台放映机就会卡带,反复几次,我居然能够睡着。我想是我得不断分心赶它的缘故,而且这种作战特别容易让人疲倦。

  一个多星期后,有一天的半夜它没有再来。我想它是趁着前段时间天气转暖破卵而出的,它的父母兄弟则都已经在上次的冷空气中死去了。它是只雄蚊,十几天的寿命已经是长寿了,虽然对于我们人来说好像不算什么。

  冷空气又来了,2006年的冬天被一只蚊子钻了空子,让它看了看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趁机揩了油,睡了十几天的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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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人文·晚潮 D0007 有龟 虫 相伴 ■李瑜洁 2007-3-27 钱江晚报d00072007-03-2700007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