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作家坐船头,书商岸上走。从格非、苏童、余华到最近的池莉、王朔,这些当年的著名作家,在沉寂若干年后复出,都不约而同需要以作秀吸引眼球,他们被冠上了娱乐圈里增加曝光率的手法,不管出于自愿或者非自愿,均在新书出版的同时制造事端,以求得频频见诸媒体,由作家而沦为话题王。在这一点上,他们的套路与韩寒、郭敬明、黄健翔的路数靠近,而最近的王朔显然又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但作秀到底为这些作家做的是加法还是减法,却很难说。一方面曝光率的确上去了,一方面作家的形象就变调了。同样在作秀中沦为娱乐人物的王朔,看来也难逃这个怪圈。
人们关心的是另一个话题:王朔秀成这样之后,作家还能怎么秀?
本报讯 4月1日,如果没有变数,王朔《千岁寒》的新书发布会就要开了,最近重出江湖并惹了无数口水的王朔届时会出现在上海。这本被炒作得几乎家喻户晓的新书到底有多少价值?从已经曝光的序言和一些内容片断来看,大多数的网友并不看好此书。
娱乐价值大于文学价值
许多人都在等王朔这本新书出来。记者昨天在各大BBS上看到,有无数的网友在期待着此次王朔的现身。看客们已经抢好沙发、板凳、准备好鲜花、臭鸡蛋,等着下一场更大的“朔”秀出炉。对于已经看得到的《论唯物史纲》、《序》等内容,网友不约而同表示“难以看懂”。
而对于是否会捧场买新书,则态度迥异。有人力挺,对惯于中庸世故的人而言,王朔的“疯咬”,因为缺乏润滑就变得扎眼和刺耳,真实得那么可爱。网友僧踹月下门:“不管王朔是什么目的,他在表达他自己,可你们谁有自己的声音?”网友梳枝:“我爱老王不陈腐,一定要买一本”。
也有人很不看好,认为王朔连序都写成了这样,娱乐价值远大于文学价值。 网友心痛:“炒作呗!于是,王朔的复出之路写满无耻与无畏,甚至失去了最起码的道德底线。”网友一根草:“那个曾经冷静到残酷自嘲、‘我是流氓我怕谁’、先把自己踩到最底层的王朔已死,现在的王朔,徒然留下了王朔的名头,却像成为中产者的崔健一般,再也没有了战斗力。”
有人折衷,王朔六年没出小说,青春年少时痴迷的朔爷出书,就算是呓语痴话,看不懂也要看,不捧书场也要捧个人场。也有人冷眼,我倒想看看王朔这厮怎么折腾。
闲人众多。唯恐天下不乱是一层,找找乐子是另一层。王朔再捅篓子,再出乱子,再泪流满面,或者再曝粗口到处咬人,到处都是围观的人。这么多人都在关注王朔,看秀比看书更重要。这本身就是个现象,至于《千岁寒》是不是看得懂,似乎不为人关注。
王朔的秀好不好看
王朔淡出公众视线10多年后再出现在公众领域,依然操着当年的“痞语疯话”,殊不知,比他更疯,更野、更流氓的话都有人在大众广庭下说,比如娱乐圈的宋祖德。
当年的一个王朔的粉丝,在最近对记者形容这位曾经的偶像时说,“他已经是落后文化的代表了,书出得多的时候也没见过几张照片,现在怎么跟那些个娱乐明星似乎,一天一个是非”,上个时代被视为勇猛的话语方式,放到时下的语境,王朔已经一不小心变成了超级娱乐王、话题王。
王朔搅的这一通“浆糊”,出版人路金波形容他浑身带着刚来到地球的新鲜劲,叶京则说他是现实版唐吉诃堂,与一切的“看不惯”做战;艾未未也出来挺“朔”,形容他是“抱着炸药包冲进敌群,不同的是他能炸很多次。这些评语的意境都颇为悲壮。
再看现在的媒体不停地引诱王朔破口大骂,四处咬人,实在算是一种悲哀,可见这社会娱乐得多么不厚道。王朔在新书的序里里,也看到了这种公众的心态。
“他如何看待公众与媒体?一边是王朔各种举止出人意表,一边则是公众的啧啧惊叹,以及媒体的穷追围剿,希望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猛料。”
不过反过来,把王朔当成娱乐圈的人物看待,把他与张钰所抖露的性交易、王菲怀孕、窦唯烧车等八卦一起看待,便也对王朔的那些骂人的话不那么意外了。
其实不是王朔变了。作为反叛符号出来的王朔已经在他的时代完成了使命。而现在,他的出现也不过是一次文娱事件。
国人这几年在电视文化,无厘头文化的攻势下,已经变得多么轻松,对作家不是那么敬若神明了,即使《千岁寒》看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一心一意等着跟此书较真的人,显得很不可爱。其实到了现在,看书也算是娱乐的一种,大多数人看书已经跟看冯小刚的贺岁片一样心情了,就是娱乐嘛,别把王朔当回事。
作家深陷“秀场”怪圈
王朔的作秀令人联想起文坛一系列的类似事件。
这几年文坛最大的作秀事件当算是余华的《兄弟》和苏童的《碧奴》。一个上下册分开出版,媒体巡签;一个以百万稿费夺人眼球。实力作家复出,像格非、像池莉,也都不能免俗。
很难说这些作家作秀是完全被书商牵着,但为了市场,却是他们不能推脱的理由。一浪高过一浪的作秀比赛,使得每一位作家出书都不能逃避作秀的选择,最高潮的便是最近的王朔了。而王朔秀成这样之后,后继者还能秀成什么模样,却令人很难想象了。
其实,读者的智商要远远地高过书商的估计。作秀的效果也不见得就和作秀的初衷相符。余华的《兄弟》是炒作成功的一例,而苏童的《碧奴》却是并不成功的一例。王朔能否成功,也马上可以揭晓。
本报记者 韩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