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12：00，杭州市一医院：

　　“大妈，需要帮忙吗？”“大妈，我来吧。”在杭州市一医院的急诊室，护士对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妈不时关切地问道。笔者寻着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有位70多岁的老伯一动不动地躺，眼睛似乎微微张开，但没有眼神。老伯的鼻腔、嘴巴、脖子上都插了各种输液管，头上还戴着冰帽，后来护士告诉我是辅助输氧用的。

　　大妈有条不紊地把家里带来的豆浆放在床头柜上后，看了看钟点，嘴里轻声念道着：“该换药了！”只见她不急不慢地拉上床头的围帘，把没有知觉的老伯侧过身来，轻轻拉开大伯衣裤一角，给大伯大腿根部的褥疮敷上药，为了避免药物弄脏床单，她上药的时候还很仔细地在床单上铺了张报纸。护士说许多病人长期卧床都会长褥疮，尽管老伯没知觉，大妈还是护理得很细心。

　　原来这位大伯是植物人。这样没有知觉地躺在医院病床上已经两年多了，呼吸要用呼吸机，心脏用的是起搏器，进食靠的是插在鼻孔里的那根胃管，但是医务人员和大妈都不愿提起“植物人”这3个字。在大妈心中，老伴仍然活着。

　　介绍起这对老夫妻，医务人员流露出敬佩之情：“这样恩爱的老夫妻真的是年轻人的榜样啊。尽管从医学的角度来说，老伯苏醒可能几乎为零，但是这家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大妈感情深，大伯的一儿一女也都很孝顺。休息天总是来给母亲替班，再忙每天午休时也要来看望。”

　　笔者在病房采访的近两个小时中，大妈一会儿给老伴擦身，一会儿喂他“吃饭”——把流质的食物慢慢注入胃管……这都是她每天做的事。

　　护士为大伯吸痰的时间到了，大妈轻轻抚着大伯的腿。在吸的时候，大伯身体抽搐了几下，胸部也明显地一起一伏起来。笔者看见这一幕有点惊喜，此时的大妈微含泪水对我说：“其实每次吸痰都会有这样的反应，我晓得他是没知觉的，但我真的希望奇迹出现，他能动一动，看我一眼，和我说句话……”

　　本报实习生 阮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