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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13版:科教·新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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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2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我的高考
  考生:卢敦基

  高考时间:1977年

  现在岗位:浙江省社会科学院

  越文化所所长、研究员

  退回30年,我那时正在上高二。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毕业,去向是:农村广阔天地。农民户口的青少年,去向不外如此,哪怕你学习成绩如何如何,都是不起作用的。至少“文革”以来十余年一直这样。

  后来想起来,其实当时是开始有变化了的。比如班上,一个原来跟我关系一般、大队支书的儿子跟我说:“假如是以前推荐上大学,我肯定会轮到。但现在恐怕不行了。”这话让我感觉很新鲜。再比如,打倒“四人帮”半年来,班里的学习风气似乎浓了起来,我虽然意识到这一点,但还是依然故我。

  比同学年轻一两岁,看来是掩饰无知的借口。当时我们的学制是:小学5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如果8虚岁上小学,高中毕业应是17虚岁。我7岁上小学时,认字不少,校长拿了一张《浙江日报》,看我顺溜地读下来,当场决定:读二年级。但五年级后读了一年过渡班,所以还是5年。这样,我到高中毕业时,是16虚岁。其实班里和我同龄一样的有不少,有一个女同学比我还小一岁,只不过他们没来上大学。

  毕业后下田,参加生产队的劳动。生活不仅劳累,而且报酬极低。简单地说,在三伏天的太阳底下晒一天,还不够自己在家里吃一顿中饭。去年,有一位名闻全国的教授在讲底层体验,拿他自己在上海工厂当工人作例子。我听到后差点笑掉大牙。上海的国营工人,那在我当时是高得想都不敢想的阶级了。历史的记忆竟然可以如此这样错位。

  看那些出门做手艺的艺人,收入可比一个国营工厂的工人,动过不止一次心。但自知愚笨,不知学什么好,所以一直没有付诸行动。只在一个平凡的出工后,接到了一个口信:让回到母校去一趟。走了20多里地去了一看,居然是一个测验,考语文、数学。几个月劳作下来,语文还好,数学几乎忘得差不多,以往的知识已经遥远。 尽其所能做了一通,后来知道还是第一,于是糊里糊涂回去读复习班。接着是初试,又是第一。最后到县城参加复试。复试前,家里让表姐捎来2元钱。住两晚,还要吃饭,怎么够?还好,有个一起赴考的好朋友让我到他亲戚家住。他亲戚家还有一个男孩。3个男孩,挤在一张床上,睡得非常香,吃饭也一起沾光了。

  语文、数学、政治、史地。考完第4门,已是半下午。回50里外的家,是坐在一个回村朋友的自行车后。

  来杭州是1978年的春天了。进校后,有人说我是少年大学生,但我心里从未接受。因为我认为自己已经很大、很懂事了。大学时跟同宿舍的同学几乎不吵架……后来才明白,是他们让着我。

  同龄的同学还有3位,一共三男一女,可称“小四人帮”。读书时对自己的年龄唯一有感觉的是杭州的应届女生都比我大3岁,同学间谈恋爱于我肯定无份了。倒是有一次同房间的“老三届”、长我15岁的张梦新大哥的话还有一点点印象。他说:“我大学毕业已是30多岁了,小卢才20岁。他做15年才跟我现在一样。一辈子可以多做多少事?”不过,到今天一看,他做的事显然比我多。张兄在浙江大学城市学院负责一个分院,我则在省社会科学院搞点研究,成绩不值一提。写过几本书,自己满意的还没有。在读金庸先生的博士生,几年来,对“文化大家”这个词的真意倒是有所领会,讲课时讲过几次,自以为理解略有过人之处。在做的一件事是我院重大项目《浙江文化名人传记》一百部的一些日常工作。今年这套丛书将出齐,可为我省这个文化之邦增添一点光彩。     2007年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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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江晚报 科教·新教育 D0013 我的高考 2007-5-23 钱江晚报d00132007-05-2300023;48257178002CE173482572E300353B25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