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婷婷

　　

　　最近，一朋友的朋友托人来打探：我办个慈善拍卖如何？

　　“嗯，找些名流捧场，拿点东西去卖，然后一闭眼捐掉，甚至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我问。

　　“这，差不多也就这样吧。或许细节上有所变化？”对方答。

　　“太‘土’了。”我没好气，“怎么打磨细节都摆脱不了无趣的结局。”

　　对方一阵纳闷，或许在他看来，慈善是现阶段最时尚的举动，出点小利得些名声，多好的收益。“若真想慈善一下，那就直接捐点钱，活动免了。”我补充一句，“就像上次我们的酒会上，那位离开时还短信表示捐款3000元，而一再要求不公开姓名的男士那样。”

　　如果简单对应慈善和时尚，难免结局也雷同：从新鲜到麻木，最终无趣，若还期望等待一个轮回，那慈善的代价太大。这几天在商场闲逛，看见“例外”柜台的营业员穿着很可爱的天使服T恤——白色衣服背上有一对小翅膀。专门辟出的陈列架上，大大小小的T恤下是几个“留守儿童”（父母一方或双方流动到其他地区，孩子留在户籍所在地）的照片。应该看得出，这也是一个类似慈善的话题。但是也许最受关注的是，白色T恤上的各种图案都是出自“留守儿童”之手。那些看似没有章法规则可言，色彩鲜艳的图画正是孩子的真实表达。

　　或许我们习惯了“大师”设计，以为只有顶尖的东西才会投顾客所好，让他们付出爱心。就像曾经一次拍卖会上，一朋友和我建议一定要选大牌的产品，这样才能让顾客心动，因为对相当一部分人来说，慈善看不见摸不着，它的意义在他们心中其实没那么大，只是淘点大牌的“便宜货”更实在罢了。

　　逗留的一刻，看见顾客询问T恤，心想：它也不那么美，和所有T恤一样，白色底子上印些花，而且还不那么专业。可是对于留守的小孩而言，他会明白，在中国的大马路上，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穿着印着他们画的衣服，那种被关注的感觉是真实的。

　　想起一朋友抱怨，他的一位女性朋友当了妈后，除了买最高价的儿童服装玩具满足孩子以外，时间的付出简直吝啬得不得了。这让我想到，对待“富人”，让他们花些钱简单（葛朗台式除外），但是能够付出时间和精力关心和改善贫穷人的处境，并真心与之交流，才是大的代价。

　　慈善，其实与钱不对等，只会抛钱的难逃自娱自乐。